(1 / 1)
顾池淡淡笑了下,抬步走了进去。
大约是看他要过来,周祁将房子里面收拾得很整洁,至少沙发上桌上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餐桌上的碗筷也摆放的很规矩。
顾池一落座,周祁就从柜子里翻出了一瓶红酒出来,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和着一桌简陋的饭菜很不搭,与圆柱形型的玻璃杯也很违和。
况且顾池不喝酒。
他推了推酒杯,客气道:“周叔叔,我不喝酒。”
周祁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把杯子接过来,自责道:“你看我这脑子,都忘记你是个学生了。”
顾池淡淡勾了勾唇。
周祁大概觉得挺不好意思,见他不喝酒,索性就去给他倒了杯水,这回顾池倒是没推辞了。
外面夜风袭袭,乌云蔽日,明天应该要下雨了。顾池频频往窗外看了好几眼,有些担心江溺会等得不耐烦。
“你这手怎么回事?”周祁关切的问了一句。
顾池笑了笑说:“没大碍,不小心刮了一下。”
周祁点点头。
“小池,那你现在住在哪儿啊?”他嘬了一口红酒,看似无意般的问道。
顾池语气淡然:“借住朋友家。”
周祁听出了他话中的含糊之意,也没多问,点了点头又转了个话题:“那你母亲……怎么样了?”
顾池握筷子的手顿了顿,不动声色的回答道:“情况稳定下来了。”
“哦哦……”周祁点点头,若有所思,“你最近怎么样?”
他笑了笑:“挺好。”
周祁就没再说什么呢。
“您离开南阳之后想去哪儿呢”顾池觉得自己作为小辈还是要想方设法不让他尴尬,就随口问了一句。
周祁又喝了口酒,脸上带着点儿疲惫,语气沧桑:“应该去上海吧,我在那儿有个朋友是弄房地产的,近几年混的还不错,说是可以给我安排一个像样的职业。”
顾池点了点头:“挺好的,能在上海做房地产的应该不差。”
“是啊,”周祁说着叹了口气,“我近些年实在是太……唉。”
顾池没说话。
“小池啊,我知道你怨我,其实我有时候也挺看不起自己的。”周祁说,“我对不起你母亲和你……”
顾池摇了摇头,垂下眼帘笑了笑。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
一顿饭吃的还算平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像从前一样。
就是周祁的目光有时候会有意无意地落在他的脸上,让他很不舒服,顾池没说什么。
让江溺等了这么久了他该走了。
“周叔叔,天色已晚,我先走了……”顾池突然觉得头有些晕,脸也热,他掐了掐手心,想着大概是因为他刚刚在楼下吹了点风,自从在仓库那次,他身体就很不好了。
周祁坐在位置上没动,那双暗含兴奋地眼让顾池愣了愣。
他有些奇怪,正要和他说点儿什么,突然撑在桌上的手一软,脑子也同时昏黑一片,整个人就朝下摔了下去。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不对。
但人没摔着,因为被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接着他就被人拖去了客厅,后背和头瞬间狠狠磕在僵硬的沙发上,他连哼都哼不出来,全身都没力气,全身热得发狂,直冒汗。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周祁坐在茶几上,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顾池被这目光看得不舒服,满心怒火和绝望,他没力气说话,只能微微阖眼,偏了偏头。
江溺那件事给他留下的阴影太大了,也让他对这种事情开始分外敏感,他大约知道周祁为什么要把他带到家里来了。
“小池。”
那带着迫切和兴奋地声音让顾池心里一悸。
他皱了皱眉,之前周祁这么叫他他觉得长辈与小辈之间理所当然。但是现在再听,语气里面令人反胃且不适的暧|昧让顾池的胃疯狂痉挛,疼得前所未有的厉害,他连牙都没力气咬,热汗冷汗一齐冒了出来,难受得紧。
“你长得这么好看,比你妈妈好看多了。我每天想你想的睡不着,所以就把工作辞了,每天去gay吧找快乐。”周祁突然笑着说,“但是那些人都没你好,所以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发誓一定要得到你。”
“能睡|你一次,坐牢都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咱们小池又被人惦记了
019 破晓
黎明之前,还是深渊啊……
……
听到最后一句,顾池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奋力挣扎了一下,从沙发上滚了下来,碰倒了茶几上一个玻璃杯,杯子碎了一地,因为隔得太近,缝了没多久的右手再一次摔在了碎片里,血瞬间渗透了白色的纱布。
然而顾池一点痛觉都没有,满脑子就一个字:热。
真的太热了,就算扒掉身上这层皮也不足够,身体也燥热,上上下下都窜着火。
顾池一点意识都没有了,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下意识伸手想去扒衣服散散热,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
楼层并不很高,也不知道这动静能不能让人注意到。
他居然在盼着江溺等烦了能快点上来。
真是可笑,被他冠为恶魔的少年,有一天居然成了他希望里的唯一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