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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我居然集齐了您、明虚道长和特里劳妮三位的预言,这大概是预言集结者绝无仅有的成就吧?”
是我们——
随着砰地一声,镜中的人影骤然消失,只剩下空空荡荡的镜框。
格林德沃压下怒火,又唤了好几声仍没有回应,只有回音在塔顶回荡。
海伦斯显然是铁了心不理他,格林德沃板着脸,摸出魔杖念出一串冗长的咒语,一抹类似守护神的银光幽幽自他魔杖的尖端冒出。
“阿尔!阿尔!”
他柔声轻唤,希望能得到从圣诞节前就不理他的邓布利多教授的回应。
没错,他和邓布利多教授联络才不需要借助猫头鹰和双面镜,在他们遥远的少年时期,这两个同样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就发明了这种便于远程联系的咒语。
只不过这个咒语过于复杂,并不易于学习,只在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两兄弟间流传。后来邓布利多教授把咒语与守护神咒结合,才发明了能传音的高级守护神。
令人失望的是,格林德沃杖尖的银光并没有像他期望的那样被邓布利多教授接收,变成他心心念念的虚影,而是噗地一声破裂了。
格林德沃不死心地又试了两次,仍然被爱人拒接了。他阴沉着脸,长长吐出一口怒气,压着性子换了一个通讯对象。
这次亮起的银光可不是没被接收那么简单了,它飞快地从格林德沃的杖尖飞起,像一只愤怒地横着角的小山羊一样狠狠怼向他的胸膛,在他心脏的位置啪地爆出一声巨响后破灭。
暴躁的臭山羊!可恶!
格林德沃的脸色简直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他焦躁地踱了几步,最终下定了决心。魔杖微甩,他的身形骤然消失在室内,无影无踪。
奥地利,某不重要的冤种巫粹党家。
午后小憩,家主又梦回当年格林德沃带领巫粹党走上权利巅峰的辉煌时刻。
谁知黄粱梦醒,却发现自己回到了悲催的现实,他们的首领自囚于纽蒙迦德近三十年,好不容易愿意重新联系他们,谁知他那不成器的孙儿居然连挖墙脚这么……这么缺德的任务都完不成!
家主一阵火起,唾沫横飞地把几个孙儿痛骂了一顿,心满意足的转身,才发现自己日思夜想的伟大领袖竟出现在他身后。
现在的梦都做的这么逼真了吗?家主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格林德沃却已经压迫感十足地下令了。
“我要去霍格沃兹,越快越好。”
他们伟大的领袖愿意走下纽蒙迦德监狱了!可喜可贺!至于这个任务嘛,小菜一碟!不就是弄来一个秘密且非法的跨国门钥匙么,尽管先生是全世界警惕的一级囚犯,但他们巫粹党几乎遍布全球,哪个地方不能去?
等……等等……去哪?英国?还是防护性ax的霍格沃兹?开什么玩笑?当年不是亲爱的领袖严令禁止他们的人染指英国的吗?去哪不好要去霍格沃兹!这不是纯纯为难人嘛,去德姆斯特朗都比去霍格沃兹来得容易,至少那里有他们的人。
家主瞬间皱成了苦瓜脸,他偷偷瞟了一眼威严依旧的格林德沃,默默闭上了嘴,努力完成任务去了。
而格林德沃的内心也不平静,那个死咒直挺挺击中少女胸膛的预言画面不断在他脑海里回放,他在脑子里击杀了伏地魔无数次。
格林德沃并不是什么好人,可他这一生,仅在爱人的请求下动了一次恻隐之心,救下了一个聒噪又烦人的小丫头。
这是他们共同命名共同挽救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啊!格林德沃的内心又焦灼又恼怒,这个小兔崽子真是倔!
一个不及花信的小丫头,一个年过耄耋的老头子,做什么不好要逞强去上战场!
一个小的,一个老的……好吧,两个老的,勉强把阿不福思带上,毕竟阿尔可受不住再一次的丧亲之痛了。
一个小的,两个老的,没一个叫人省心的!哼!
即使结局几乎注定,格林德沃还是决定要亲自去搏一把。臭丫头还答应过要再来看他,可不许……食言啊。
被牵挂的海伦斯此刻还坐在自己桌前,精华的双面镜倒扣在桌上,仍觉得不够,又拿一旁的墨水瓶死死压住。
镜中格林德沃恼怒的呼唤逐渐消失,狭小的房间静得吓人。少女盯着手上的竹签,在没有其他人的地方,她脸上竟连苦笑也挤不出来了。
签上“鸡鸣高树颠,桃在露井上”的签文隐约可见,海伦斯又想起明虚道长临行前与她的谈话。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所有人的命运有如星辰的轨迹,皆有定数,得失聚散,切莫强求。圆满只是理想,缺憾乃是常态,一切命运的更改都是有代价的。”
命运?什么是他们应有的命运?是母亲郁郁而终?是哥哥悔恨终身?是奥塔年少早殇?是雷尔英年早逝?是哈利幼年丧亲?是西里斯蒙冤入狱?是伏地魔卷土重来?
代价?总有一些事情是值得舍生忘死的,不是吗?海伦斯拾起羽毛笔,想在羊皮纸上写点什么,才落下几个字,又堪堪停住。
墨水啪地打在羊皮纸上,晕开一片墨痕。她往嘴里塞了颗糖,等着舌尖的苦涩被甜意覆盖,又接着写起来。
扣门声起,灿烂的笑容重新挂回海伦斯的脸上。她深吸一口气,迎上西弗和奥塔关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