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离开此地(2 / 5)
“真讨厌。”
姜玉清不知道周崖自幼习武,耳力极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说的话。
她烦闷不已,才躺了两日,她心情便已经坏到极点,无法想象再多躺几日她会怎样。
想去碧影台看戏,买如意斋的胭脂,也不知锦绣阁是否来了新料子。
她上个月才做的折枝牡丹纹衫子还一次未穿,早知应该带来,就是si了也得烧给她,留着在地下穿。
纵然想得再多也只能想想。
她是不想成亲,不是不想回京城,二者若是可两全该有多好。
姜玉清叹气,她还回得去京城吗。
周崖抱着褥子靠近时她浑然不觉,还在唉声叹气伤春悲秋。
乍然转过头,一个男人在床边,她难免吓了一跳,“你走路为何没有声音。”
戏本里说只有鬼魅走路才没有声音,他们也没有影子。
周崖不由分说地抱起她放在窗下的榻上,姜玉清这才看见褥子,她愣了愣,没想到这人真的将她的话放在了心上。
好奇怪,周崖是见过最奇怪的人。
他时而冰冷,冰冷到让她害怕,时而又对她很好。
胡思乱想间周崖重新铺好了褥子,抱姜玉清回床上,问她:“还y吗?”
他是一番好意,姜玉清y着头皮道:“好多了。”
其实没好到哪里去,还是很y。
她揭过这一篇,问他:“周崖,你懂医术?”
也不需问,周崖接得上她的腿说明他一定懂医术。
“略知一二。”
“你是跟谁学的?”
“我师傅。”
话头在此停住,姜玉清有种强烈的感觉,不能再问下去了。
于是她道:“那我喝的药……”
周崖毫不留情地打破她的幻想,“镇上医馆买的。”
“好吧,”姜玉清蔫蔫的,又开始使唤他,“能替我找两本书解乏吗。”
“只有医书。”
“……那还是算了。”看了也不懂,不如话本有意思。
躺在床上实在是无趣,姜玉清望着床帐发呆。
她在大婚前一夜逃跑,姜府和李府的人一定都在找她,她让姜家丢尽了脸。
还回得去吗,她也没想过再回去,即便回了姜家恐怕也是要在祠堂罚跪三天。
祠堂y冷寒凉,地上是钻心的寒,莫说是跪上三天,就是跪一炷香她也捱不下去。
想了太多又觉得无益,困意袭来,是该睡觉了。
窗外斜yan照草木,周崖在林间穿行,走过那日遇见姜玉清的小道。
顺着路一直向前走,尽头是一座孤坟。
坟上野草正盛,周围偏僻而荒芜,全然看不到有人拜祭的痕迹。
周崖在坟前站定,石碑上的字迹已然模糊,依稀看得出是“冯青阙之墓”这几个字。
他的目光无悲无喜,只是从袖中掏出一坛酒放在碑前。
日光洒在周崖衣袍上,他却像浸在寒冰中,“十五年了,师父,也许我真的可以做成那件事了。”
冯青阙,他的师父,教他读书、写字,传他医术,他视他为父。
五年前冯青阙去世,从此他孑然一人,世间从此再也没有他的亲人。
在床上无所事事睡了三日后姜玉清愈发不耐,这几日她x子也变得差了。
她总是嫌弃周崖做的饭菜不合口味,有时又骂他是流氓,看光了她的身子却不负责。
周崖是刀枪不进的棉花,任她说,他压根不理她。
这一日太yan落了山,周崖道:“已经为你备好了沐浴的热水,我抱你去。”
姜玉清每日睡得足吃得饱,有的是jg神与他唱反调,“我不要。”
她不想再让周崖看她了。
若不是她确信周崖对她没有非分之想,她真的会认为他是为了占她的便宜才这么做的。
两人对望半晌,姜玉清梗着脖子,一脸倔犟,她绝不会任由他摆弄。
周崖道:“好。”
姜玉清以为他愿意顺从她一次,结果他又道:“那我为你抹药膏。”
“什么?”
姜玉清的神情从倔犟变成不可置信,为何要抹药膏。
周崖身形高大,他面对着姜玉清,遮住了身后大半的日头,在姜玉清看来,他的面容是晦暗的。
“若你不想身上留下疤痕,那就乖乖听话。”
山中多怪虫毒兽,姜玉清在山里躺了两天,在摔下山崖时她身上原先就已经血r0u模糊,血腥味无时无刻不在g着它们。
她的r0ut对于虫子来说是上好的佳品,它们自然要附在姜玉清身上喝她的血、食她的r0u。
最先姜玉清觉得身上发痒,没过一会儿她就麻木了,因为这些虫子会用毒麻痹她。
周崖不曾与姜玉清说过这些话,她也只认为身上的伤痕是摔出来的。
因此听见周崖轻飘飘又似威胁的语气,姜玉清格外不高兴,她伸长脖子,“好啊,那你抹吧,反正我不要沐浴。”
她大概是没有仔细看过伤痕,后背、腹上,甚至连大腿根也有虫子啃食的痕迹。
打开白瓷瓶,浓郁的香味立刻飘出来,草药的清苦和着花香,倒不逊se于香膏。
周崖抬眸看一眼她:“为何还不将衣衫褪去。”
姜玉清时常脑子发热,做事不计较后果,后悔也是为时已晚。
她一咬牙,说到做不到显得她好像十分没有骨气似的。
指尖g在系带上,姜玉清迟迟下不了手,尤其是周崖还在看着她,他好整以暇,她心如si灰。
她认输还不成吗,“算了,我……”
话未落地,一双修长的手g上她的衣衫,“我见你的手颤抖不已,是也摔着了吗?无妨,我帮你便是了。”
他说的话看似贴心,姜玉清却听出了他分明是在讽刺她的手断了。
生气间,衣衫系带尽开,没有小衣的遮挡,x脯间大片大片春se露出来
小腹上有几块刺眼的红痕,更显得她肌肤如玉。
周崖轻轻抚上红痕,问她:“疼吗。”他的语气是不带任何q1ngyu的。
他的手指有薄薄的一层茧,动作又太轻,0得姜玉清痒痒的,她颤栗着拍开他的手,因是下意识的行为,所以一时间没能收住劲。
“啪”的一声,周崖的手背立即浮出淡淡的红se。
他不恼,轻轻笑了一下,从瓶中拈出药膏,待在指腹化开后抹在姜玉清的腹上。
冰凉的触感,抹上去不难受,反而很舒服。
姜玉清抓着床榻的边缘,她的x脯因为心跳而不停地起伏着。
周崖低头为她抹药,太近了,姜玉清嗅得到他身上的药味,看得到他高挺的鼻梁,以及微薄的唇。
他用指腹慢慢地捻着药膏在腹上r0u,r0u得姜玉清心烦意乱。
“衣服脱掉,趴在床上。”
是命令般的口吻,然而到了这一步,姜玉清无意同他争吵。
她确实无法为后背上药,毕竟她的脑后没有长眼睛。
爬在床上,姜玉清不能看见他的神情与动作,她有些焦躁,只能问:“有很多伤吗?”
背上多了一抹冰凉触感,是他在抹药。
他道:“不多。”
姜玉清这才微微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