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2 / 3）

例。

&esp;&esp;尚书令……尚书令是何等尊崇的职位，能够号令百官。棠妃的母族如今更加显赫，往后人人避让，岂不是连她这个皇后也得看她三分颜色！

&esp;&esp;处心积虑这么多年，整个赵家奉献了这么多，到头来什么都是一场空，竟比不得一个女人在陛下心中要紧。

&esp;&esp;皇后越想越怒，呼吸急促，面色涨红，仅是这般发泄出来还不够，她几乎失控，抬手便把桌子上的瓷器统统扫到了地上。

&esp;&esp;“砰！”

&esp;&esp;贵重的瓷器哗啦啦碎了一地，身侧最贴身的芷仪都被吓了一跳，跟在皇后身边这么多年，她还从未见过她这幅模样，看到这一幕岂不心惊？

&esp;&esp;芷仪唯恐外头隔墙有耳，忙上前低声劝着：“娘娘消消气，您先别急，太后方才不是已经送了信给您吗？”

&esp;&esp;“奴婢不懂朝政上的事，可奴婢知道皇后就是皇后，妃子再怎么得宠也越不过皇后去。”

&esp;&esp;“是吗？”皇后急促的喘息着，微红的双眼满是失望和愤慨，“就算本宫仍是皇后，可也再不是从前那般了。”

&esp;&esp;“有了陛下此举，往后的日子你且看去，满是棠妃的天下了。”

&esp;&esp;芷仪一时无言，只能小声说：“娘娘宽宽心，花无百日红，一时的得意又有什么好的，只有永恒的地位和权利才是真的。您瞧当初的丹妃，婢子出身，比陛下年纪还大，可还不是得宠了那么多年？但自从有了棠妃以后，丹妃的恩宠早就不如以往了。”

&esp;&esp;“如今棠妃尚且年轻，陛下对她满意，多宠爱几年也是有的，可往后等她红颜老去，难道就没有更年轻貌美合人心意的美人出现了吗？再说了，树大招风的道理奴婢还是懂的，就连底下的下人们今日也在私下讨论此事，可见闹得凶。”

&esp;&esp;“宁婉仪如今小有恩宠，陛下待她不错，正好她也是个宠辱不惊的性子，倒是有指望的。”

&esp;&esp;“这些道理本宫怎么会不明白，”皇后定定看着眼前的虚无许久，终于勉强冷静下来，整个人却如脱水的鱼一般蔫了下去，透着疲倦的死寂，“本宫只是想不通，也接受不了。”

&esp;&esp;想不通为何她已经如此努力经营和改变一切，事情为什么还是会一路朝着最坏的方向走路。也接受不了如今的自己，一步错步步错，不仅失了原本就没有几分的陛下给她的敬爱，也失去了那个沉稳的自己。

&esp;&esp;她不过是想让一切都回到原来能够一手掌握的境地，回到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有嫡出的公主，陛下的敬重，崇高的地位的时刻。

&esp;&esp;只要彼此权衡，略施小计，就能把整个后宫都掌握在手中，即便有人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得宠的妃子而已。

&esp;&esp;可棠妃却是那个她始料未及的变数，打破了她所有美好的幻想。

&esp;&esp;皇后真是恨那个时候的自己，她怎么会傻到以为没了刘嫔和兰才人，她的位置就会更加稳固，除了豺狼还有虎豹，她永远得不到真正的安宁。

&esp;&esp;短短三年，她在棠妃身上感受到了太多的危机感，挫败感和恐慌感。皇后眼看着她一步步成长起来，眼看着她数次化险为夷，进退有度。

&esp;&esp;她偶尔甚至会想，是不是这个比自己小上许多岁的女子比自己更适合做皇后，她天生就注定要把自己的后位抢走。

&esp;&esp;宁婉仪不服管教，丽美人又是个不中用的蠢货，没一人指望的上。

&esp;&esp;好累啊，皇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时今日这般累过，好像身上背着千斤重的躯壳在行走，却永远都看不到明天。

&esp;&esp;看着娘娘如此模样，芷仪便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无用了，只能安安静静的在身边陪着。

&esp;&esp;一主一仆坐在偌大的凤仪宫主殿内，任由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殿内不知到底寂静了多久，久到连皇后都有些恍惚，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esp;&esp;直到一声啼哭打破了凤仪宫的静谧，皇后的脸色倏然一白。

&esp;&esp;“灵琋怎么又哭了？！”她下意识便站起身子往后殿赶，眼泪唰地落了下来，“叫太医，快派人叫太医来！”

&esp;&esp;皇后牵挂孩子，急匆匆跑到后殿，正看见嬷嬷抱着灵琋怎么哄也哄不住，小小的孩子扯着嗓子哭的脸都涨红了，好像喘不上气来似的。灵琋出生时就不大好，格外爱哭难带，可偏偏太医来看过多次，都说公主只是有些体弱，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esp;&esp;孩子有没有问题，生母是最敏锐的，虽说婴儿爱哭不是大问题，也有孩子不好带的，可皇后就是感觉的出来，灵琋不是寻常的啼哭闹人。

&esp;&esp;这是她十月怀胎拼死生下来的孩子，即便不能如愿是个皇子，她也希望她的公主能健康长大，和她的灵安一般活泼健康，可如今孩子日日都离不得人，动不动就哭的撕心裂肺，让她这个为人生母的如何是好？

&esp;&esp;皇后再也绷不住了，从嬷嬷怀里接过灵琋崩溃痛哭，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不住滚落，仿佛要把所有的悲伤都哭出去。

&esp;&esp;娘娘抱着三公主哭的不成样子，这般情绪也感染了乳母嬷嬷和周边的宫人，一时所有人都低头默了下去。

&esp;&esp;二公主从国子监下学回来，第一时间先回宫见母后和妹妹，谁知道母后抱着妹妹痛哭流涕，把二公主吓坏了。

&esp;&esp;在她眼里，自己的母后从来都是温和慈爱，一切事情都掌握在内的，从来没见过母后这样伤心难过的样子。

&esp;&esp;二公主被吓了好大一跳，忙哭着上前抱住了皇后：“母后，母后您怎么了？您别吓灵安，灵安害怕……”

&esp;&esp;母女三人抱在一起哭了许久，皇后一手抱着灵琋，一手轻轻摸着灵安的头，无言哽咽了许久。

&esp;&esp;是啊……她还有两个孩子，她的孩子如此贴心可爱，她怎么能因为一时意气，连自己最要紧的最宝贵的东西都忘记了？

&esp;&esp;她不仅仅是皇后，是赵家的嫡女，更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esp;&esp;就这么抱着她们，皇后恍然想起了她还怀着灵琋的时候，她也曾躺在母亲的怀里，听母亲同她说小时候的事。

&esp;&esp;她想起母亲的叮嘱，想起太后的劝告，许久后，皇后低头静静看着两个女儿的脸，哭红了双眼的她终于放下了那个不甘心又骄傲的自己。

&esp;&esp;赵宛霏的人生还有很长，还有最重要的东西需要守护。

&esp;&esp;如果一直揪着眼下不放，看不到更长远的未来，那她才是彻彻底底的输给了棠妃，失去了所有。

&esp;&esp;她终于明白，即便贵为皇后，可她的一切也都是陛下给的，原来她一直都在本末倒置。

&esp;&esp;皇后合了合眼，任由泪水落下：“三公主身子不适，本宫自今日要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