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节（1 / 2）

&esp;&esp;霍峻在远征大漠前，则就非常担心找不到王庭。人害怕什么，或许就来什么，汉骑到了姑衍山附近，斥候却一直没发现鲜卑王庭。

&esp;&esp;当下霍峻除了信任候骑，便唯有耐心等候消息。

&esp;&esp;是日，霍峻与大军呆在余吾水畔，等候斥候消息的回报。

&esp;&esp;随着夜色降临，斥候不断归来，其带回的消息，愈发让汉军诸将失望。

&esp;&esp;当夜，汉军诸将绕坐篝火，探讨着接下来的计划。

&esp;&esp;霍峻神情不似之前那么乐观，问道：“据探寻姑衍山斥候来报，姑衍山附近虽有生活遗迹，但却未有王庭踪迹。我军当下粮草渐渐不足，而迟迟未见王庭，不知诸君可有意见？”

&esp;&esp;田豫犯起了难，说道：“今粮草逐渐匮乏，而未得胡庭踪迹。为保全大军之见，不如率兵原路返回。如在漠北久留，被轲比能探得，我军恐难全身而退。”牵招咳嗽几下，喝口温水，没有过多表示。

&esp;&esp;丁奉则是无所谓，说道：“奉听候相国君令，留撤皆可。”

&esp;&esp;“文长呢？”

&esp;&esp;魏延挠着油腻的头皮，说道：“相国，我军从雁门出塞三千余里，今无功而返，延不甘心啊！”

&esp;&esp;“不甘心！”

&esp;&esp;霍峻叹了口气，说道：“孤与诸君又岂能甘心？”

&esp;&esp;世间最痛苦或遗憾之事，莫过于差一步就能成不。今轲比能不敢想象霍峻有胆子深入漠北，更缺乏相应的准备。如能发现鲜卑王庭踪迹，霍峻率骑突袭，必能大获全胜。

&esp;&esp;但目前就是找不到鲜卑王庭，这种感觉实在让人憋屈。

&esp;&esp;“相国欲返程？”蒋济问道。

&esp;&esp;霍峻未有说话，而是起身踱步，梳理脑海中关于王庭的情报。

&esp;&esp;许久之后，霍峻看向坐在篝火旁的诸将，说道：“子通判断应是正确，轲比能为立威信，多半会在匈奴旧地设立王庭，以治漠北诸部。然今之所以找不到胡庭位置，多半乃我军探查地址不对。”

&esp;&esp;“相国之意是？”魏延问道。

&esp;&esp;霍峻不断思索着脑海中有关游牧的相关记忆，说道：“姑衍山虽为旧匈奴圣地，但因为山岭间，冬季寒风凛冽，王庭岂能安置于此。如我为鲜卑人放牧，当会居河谷之间，一来避风寒，二来便得河水。”

&esp;&esp;因之前得到副庭设在姑衍山的消息，汉军出塞以来，脑海中仅有姑衍山，故围绕姑衍山展开许久的搜查。

&esp;&esp;今霍峻仔细了解姑衍山地理，却猛地发现，他并不合适当做王庭。游牧民族虽时常迁徙，但其本质也是人，且是人与动物组织而成的团体。

&esp;&esp;既是人与动物组织而成的团体，在寒冷时必然偏好温暖，在居住上偏向在水流附近定居。故如此角度来看，鲜卑副庭多半会在河谷地区，山岭为其御寒，河水便于其生活。

&esp;&esp;“王庭居河谷之间？”

&esp;&esp;蒋济捋须而吟，说道：“相国所言有理，北疆严寒更甚漠南，暾伟则在漠北设副庭，岂会将大帐设在山岭上，或是居河畔原野之间，饱受寒风侵蚀。今欲寻副庭，当往河谷间寻觅。”

&esp;&esp;“往何处探寻河谷？”魏延追问道。

&esp;&esp;霍峻负手踱步，说道：“余吾水为漠北少有之河流，姑衍山在余吾水以北，今欲寻河谷当逆余吾水而进，深入山岭之中，寻找王庭。”

&esp;&esp;余吾水发源于肯特山脉，在流经山脉间，必然会冲刷出河谷。如果想寻找河谷，唯有逆流而上。且姑衍山与狼居胥山皆是肯特山脉的一部分，故临近姑衍山的河谷，必在肯特山脉中。

&esp;&esp;有了主意，霍峻语气果断，说道：“孤率军远征至此，不破胡庭绝不回师。”

&esp;&esp;“愿听相国吩咐！”

&esp;&esp;诸将神情严肃，起身应道。

&esp;&esp;“大军明日朔流而进，探查河流谷地，能否击破胡庭，数日内必有分晓。”霍峻说道。

&esp;&esp;“诺！”

&esp;&esp;再次明确思想之后，汉军在第二日清晨朝余吾水的上游而进。

&esp;&esp;汉之余吾水，后世之土拉河，其与克鲁伦河、鄂嫩河为游牧民族的发源地，蒙古视三河为祖宗之业。

&esp;&esp;霍峻逆土拉河而行的方针是正确的，因为暾伟则确实将副庭设在土拉河流域，且为了躲避风寒，将王庭安置在昭莫多河谷（今乌兰巴托）之内，距姑衍山约有两百多里。

&esp;&esp;三月十一日，汉军沿河流行军百余里，斥候发现有牛羊大规模放牧踪迹，原地下营，并派斥候于夜间探查。

&esp;&esp;三月十二日黎明，奔波一夜的斥候向霍峻带来梦寐以求的好消息，鲜卑王庭在八十里外的昭莫多河谷中。

&esp;&esp;霍峻兴奋至极，留千人与折掘部的妇孺看护军备，命魏延为先锋，全军出发扑向鲜卑胡庭。

&esp;&esp;与此同时，上天似乎体谅霍峻的不易，为了避免奔袭的汉军被鲜卑胡庭发觉。在汉军出发之后，天空顿起大风，沙土飞扬，日光昏暗。

&esp;&esp;鲜卑人为躲避突然而来的风沙，纷纷回到王庭里躲避沙土。

&esp;&esp;第766章 镌功北海

&esp;&esp;王庭所在的河谷地形非纯粹的河谷地形，而是属于变异的河谷地形。

&esp;&esp;余吾水在流经昭莫多时，河流突然弧凸而起，南北两面虽说是为连绵起伏的群山，但南面的山岭较为低矮，北面的山岭较为险峻。

&esp;&esp;东西两面为辽阔的草原，如果占据南面的山岭，封锁东西两侧的河流出口，则能将河谷内部封锁住。

&esp;&esp;根据其河谷地形，霍峻命田豫率三千骑卒封锁西口，牵昭率四千骑卒封锁东口。魏延率精骑三千占据南山，霍峻与丁奉率四千骑卒为后队。

&esp;&esp;在如此布置下，为了抢占险峻，魏延率骑先行出发。霍峻向田、牵二将叮嘱一番，三部骑卒才各自离去。

&esp;&esp;在霍峻率骑奔驰间，狂风呼啸而起，黄沙漫天飞舞，本是湛蓝的天空骤然昏暗，远处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

&esp;&esp;那些地上的尘土与草沫被大风卷起，在空中形成看不见的漩涡，朝着霍峻与汉骑脸上拍打而去，令人难以睁开眼睛。

&esp;&esp;“哈哈！”

&esp;&esp;眼睛虽说模糊，衣角被吹得凌乱不堪，霍峻却格外兴奋，大笑道：“大风卷起，马声难闻，尘土消散。孤纵马千里击胡，得黄沙相助，骑踏虏庭，只在眼前。”

&esp;&esp;“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