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sp;&esp;肖兰时忽然明白为何王琼韩珺二人争着拉拢卫玄序了。卫玄序是没钱没兵，整个不羡仙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珍稀的玩意儿，但他有钱买不来，兵催不毁的东西，那就是萧关的民心所向。百姓敬他爱他，便心甘情愿听他信他，这比银两和拳头更有力量。
&esp;&esp;掌柜百般推脱，卫玄序硬是搁下一锭银子才走。
&esp;&esp;肖兰时跟上去，双手背在脑袋上，在他身后走。
&esp;&esp;“卫玄序，你可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esp;&esp;卫玄序笔直地向前走着，风吹起他的衣袖。
&esp;&esp;“我只知知其不可，而为之。”
&esp;&esp;第7章 不可以涩涩
&esp;&esp;肖兰时一大早就醒来了，倒不是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心里惦念着偷腰牌。七天也就多掰两根指头就能数过来的数，要是那时候拿不到出城腰牌，他的坟冢恐怕就得落在萧关。
&esp;&esp;门吱呀一声推响，肖兰时探出脑袋一瞧，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片。他关了门，迈着猫步走到东边的房门前，压低声音：“石头啊石头。”
&esp;&esp;房里没动静。
&esp;&esp;他略高了音调：“小石头我偷你橘子了？”
&esp;&esp;依旧没动静。
&esp;&esp;肖兰时松了口气，行，这死小孩睡得算沉。
&esp;&esp;宋石原本不住在净堂，可他为了贯彻对卫玄序发的誓，把“寸步不离肖公子”做到了极致。要不是肖兰时昨夜硬把他轰出去，宋石就要在净堂正房里睡。进不了屋，他退而求其次，连夜收拾铺盖卷，二话不说就搬来肖兰时旁边的屋子里，非要跟着他。
&esp;&esp;净堂前有个小院子，院落的篱落上被封了结界。
&esp;&esp;肖兰时走上去，上面的符文写得歪歪扭扭，甚至还有错字。
&esp;&esp;“哦，死小孩昨天忙到半夜就为了画这些丑东西。”
&esp;&esp;他嗤笑一声，想起金麟台上的先生们，当时拿着他的课业，摇头叹他的字天下第一狗爬，简直有辱祖宗的遗德。要是那些小老头看见眼前这些，不得气得晕过去。
&esp;&esp;肖兰时打了个响指，啪得一声脆响，眼前的结界就破了。他踏雪而往，直奔清堂的屋顶上去。屋顶上有一处破损，当年肖兰时买了窜天炮轰的。他没觉得威力那么大，以为小贩哄他呢，不想念书就拿着要挟卫玄序，没想到一松手，房顶的破洞里传出的是他滔天的求饶声。
&esp;&esp;他踩着瓦，突然感到脚下有砖松动，心里想着就该是这儿了。
&esp;&esp;一抚开雪，下面果然是一块后补上的大理石砖。他缓缓移动石块，屋顶上有碎雪顺着缝隙落下去，引得肖兰时一阵提心吊胆。
&esp;&esp;肖兰时指尖浮出一丝雾气般的灵识，贴着砖缝钻了下去。
&esp;&esp;灵识是主人意识的一部分，他所到即主人到，所感即主人感。若是灵识受损，主人也必将被反噬。
&esp;&esp;清堂没点灯，黑漆漆的一片，肖兰时又施了一层法术才看清。
&esp;&esp;忽然，他心中一动，卫玄序恪守礼数，在旁人面前从不展露半点松弛，这人睡觉是什么模样？
&esp;&esp;这么想着，肖兰时悄悄爬上他的床，扒着床腿往上钻。
&esp;&esp;正当他从床沿上探出头，定睛一看，床上空荡荡的，没人。
&esp;&esp;肖兰时心中一算，估摸着这才卯时，院子里也没人，卫玄序去哪儿了？
&esp;&esp;突然，房间里响起门开合的声音，吓得肖兰时立刻躲进床底。他趴在底下偷偷往外瞧，净堂的正门关得严严实实，正纳闷，一转头，望见通往禁池的后门开了一条缝子，里面有光泄出来。
&esp;&esp;卫玄序清晨还要沐浴？
&esp;&esp;肖兰时心中咂舌一声，我讨厌的良习你还真是都占了。
&esp;&esp;正事要紧，他又从床下钻出来，游走在清堂的每一处角落。几乎是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出城腰牌的影子。
&esp;&esp;倒是那同心结总是能不经意地瞥见，肖兰时一个生气，一头撞上去。灵识碰在书柜上冲得云开雾散，同心结纹丝不动。
&esp;&esp;望着后门缝里搭进来的光亮，肖兰时暗自揣度，若不是在房里，那不是在禁池就是在卫玄序身上。算了，来都来了。
&esp;&esp;肖兰时钻进门缝，刚一进门，周围的冷气迅速将他包裹，他一抬眼，望见墙上地上都结了层白霜。
&esp;&esp;禁池深处传来两声低吟，肖兰时分辨良久，才听出那是卫玄序的。
&esp;&esp;这声音沙哑急切，和卫玄序平时的音调完全不同。若不是肖兰时熟悉他，必定以为他屋里藏人。
&esp;&esp;他向前飘，要看卫玄序到底搞什么名堂。
&esp;&esp;突然，卫玄序冷声道：“谁？”
&esp;&esp;肖兰时心中一惊，立刻向回逃，当灵识一蹿回他的身体，肖兰时转身就跑。
&esp;&esp;“轰隆——！”
&esp;&esp;伏霜剑迎面劈来，肖兰时闪身一跃，滚落到地上。
&esp;&esp;“哎哎哎，卫兄！是我！有话好好说，干嘛非要动手动脚的！”肖兰时抬起两臂挡在前面，讨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