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1 / 2)
梁宥臣虽然明面上对爷爷依旧千依百顺,但老爷子清晰地感觉到他们爷孙之间有了隔阂,偏偏老爷子口是心非,又极好面子,便只能任由这份隔阂逐渐加深。
后来梁絮白进了部队,梁宥臣又长期独居在外,偌大的老宅内只剩梁锦安还陪在老爷子身边。
老爷子沉思了几年才渐渐转变观念,开始思考自己当年是否做错了。
直到梁絮白的心也被男人勾走之后,老爷子算是彻底放弃了棒打鸳鸯的念头。
“——儿孙自有儿孙福嘛,你不要老是端着架子去管束他们,小心这些崽儿以后都不理你了。”
这是老伴儿在世时经常对他说的话,如今细想,的确是这么个理。
他管得了这些兔崽子一时,却管不了一世,他们终究需要有人陪伴,一起经历世间百态。
如今老爷子想通了,便不再阻拦,同样给了文辞一份见面礼,让他以后随梁宥臣称呼自己,不必太过拘束。
温泉馆的会客厅内有一坐小小的室内鱼池,里面畜养了好几个品种的金鱼,尾鳍薄如轻纱,甚是艳丽。
这个季节池中的睡莲早已枯败,老板便用假物来代替,倒也别有一番生机。
郁楚在池边喂了一会儿鱼,便返回沙发处,来到梁絮白身旁坐定。
随行的佣人和保姆此刻正带着梁旻川在外面玩耍,所以厅内听不见小孩的动静,气氛颇有些庄重。
很快,梁锦安发话,打破了眼下的氛围:“老二老三,虽然你们的伴侣都是同性,但该有的流程一样都不能少。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婚事定下来?”
梁宥臣和文辞如果不算分手的那三年,他们在一起也有四年之久了。至于另外两个——
连婚戒都戴上了,婚礼迟早要提上议程。
梁宥臣看了文辞一眼,说道:“文辞接下来这两年每个月都有演出,暂时抽不出身准备婚礼的事,所以我们打算往后延一延。”
两人的观念其实挺一致的,婚姻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个形式,充其量给这段感情挣个名分罢了,办不办都无所谓。
梁锦安闻言点了点头,旋即又问梁絮白:“你和郁楚呢?”
“我们……”梁絮白用余光瞥向郁楚的肚子,“我们打算明年结婚。”
这时,老爷子接过话,问道:“文辞和郁楚都是公众人物,你们的婚事要不要公布出来,或者秘而不宣?”
这个问题把梁絮白难住了,他虽然总嚷着要和郁楚官宣,让cp粉梦想成真,但如果真的公布了恋情,说不定郁楚会因此而流失大批粉丝。
如果不公开的话……
那他就是郁楚的秘密情人。
想想还怪委屈的。
“公开。”就在梁絮白闷闷不乐时,郁楚说话了,“与其让媒体胡编乱造,倒不如自己大方承认。”
婚姻之事没什么可隐瞒的,他需要隐瞒的是自己能生孩子这件事,如果此事被爆出来,负面评价远比他的婚事要糟糕。
梁宥臣和文辞给出的答案与郁楚无异。
老爷子面上没太大的变化,但是眼底的情绪很明显和润起来。
只是一想到他们将来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情绪又肉眼可见地变得低落。
须臾,老爷子叹息道:“我这辈子大概注定只能抱一次重孙儿,你们以后若是想要个孩子,就去福利院领养吧。”
儿孙绕膝、四世同堂是每一个老人的愿望,梁老爷子也不能免俗。
梁宥臣笑道:“谁说您只能抱一次重孙的?”
老爷子目光轻飘飘的:“怎么着,你还能给我生一个不成?”
文辞面上浮起一层尴尬的红云,梁宥臣倒是泰然自若:“我和文辞生不出来的,但是——”
“但是大哥大嫂可以生二胎啊!”梁絮白疾声接过话,并用眼神警告了二哥。
梁宥臣勾唇,绽出一抹浅笑。
黎月妍听见这话连连摆手:“小白,我平时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梁絮白嘻嘻哈哈,很快便把注意力引开了。
不多时,众人吃过午餐各自回到房间泡私汤,郁楚困乏,便打算补个觉,待晚上降温了再泡温泉。
入夜之后,老爷子拉上梁锦安陪他下棋,黎月妍带着儿子去温泉馆的娱乐室看动画片,余下四人便坐在灯光昏暗的角落里喝小酒。
馆内有一个酒吧,24小时为客人提供酒水服务。郁楚要了一杯鲜榨樱桃汁,另外三人则各自点了一杯鸡尾酒。
仅仅是喝酒自然无趣,他们要了一副扑克牌玩儿开了。
此番玩牌不赌钱财,输家需要接受真心话或者大冒险的挑战。
第一轮文辞运气不佳输了牌,他选则真心话。
梁絮白想搞事,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文辞哥,我二哥和你之前谈过的男朋友相比,算不算厉害的?能排第几?”
他这个问题不算隐晦,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知其深意。
郁楚忍不住伸出腿,在桌下悄悄踢了他一脚。
但真心话大冒险这个游戏本来就带着几分刺激,若此刻换做其他人来玩,问出的问题或许比梁絮白的更加直白露骨。
文辞用指尖弹了弹酒杯,双目转向梁宥臣时,尽显风情:“排第一。”
梁宥臣没有说话,神态格外淡然。
很快,文辞又补充道,“我的前任和现任都是你二哥,所以他排第一,且永远第一。”
梁絮白:“哦哟,了不得了不得。”
郁楚觉得,这个浑蛋大概又开始发酒疯了。
结束这个问题后,众人又开始了第二轮。
这一次输的人是郁楚。
他不确定选则大冒险会被这几人如何编排,于是挑了个保险的,选真心话。
提问之人是文辞,他问道:“楚楚,你和小白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郁楚眨了眨眼,思考着自己和梁絮白感情升温的阶段。
但很显然,他会错了文辞的意。
文辞轻拍手掌,好心给他提示,“我指的是那方面。”
郁楚的瞳孔一瞬间扩大,面颊滚烫不已。
梁宥臣默不作声地饮下一口酒,梁絮白愣怔片刻,转而出面替恋人打圆场:“文辞哥,你这属于打听别人隐私了。”
文辞轻笑一声:“你刚刚问我的问题难道就不是隐私吗?”
梁絮白梗住,有点后悔自己做了孽。
郁楚愿赌服输,垂下眼帘小声说道:“今年的慈善晚宴。”
那个时候梁絮白刚离开部队没几天,在慈善晚宴之前认识郁楚的可能性很小,文辞便大胆猜测:“第一次见面就?”
梁絮白当即解释道:“我们那是被人算计,误喝了有料的酒!”
文辞笑意渐浓:“行了,继续吧。”
第三把牌输的又是郁楚,这次是由梁宥臣发问,他随便问了一个问题,没有太过为难郁楚。
第四把的输家是梁宥臣,梁絮白好不容易赢一把,自然不会放过整他的机会。
梁宥臣知道他骚话多,于是选择了大冒险。
梁絮白哈哈笑了两声,说道:“二哥,你去对大哥表白,说你爱他,然后捧着他的脸亲一口。”
梁宥臣阴测测地看了他一眼,旋即起身走向正厅:“爷爷,很抱歉打扰您一下,我有话要对大哥说。”
梁絮白伸长脖子竖起耳朵,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