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顶着柳连鹊惊讶的目光,他从背后变戏法似地掏出堆厚实的麻布袋。
有麻黄色的,有麦黄色的,还有草绿色的。
柳连鹊很好奇那个红色麻袋的材质是什么,瞧着价格不便宜。
但他很快意识到麻袋的作用,惊讶的目光逐渐变得无奈。
“夫郎,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呀?”
作者有话要说:
长生:装来几麻袋的鬼,我真是谢谢你。
挺有本事
“你打算用麻袋把我带进镇里?”
柳连鹊脸上的平静分崩瓦解。
他从来没想过有进麻袋的一天,虽然不透光的麻袋的确可以帮鬼保持住不消散,但此法未免过于简单粗暴。
而且问荇白天带着麻袋招摇过市,未免有些……
“是啊,我就怕夫郎不乐意,还瞧过木匣子和铜盒子,但都太小了还是麻袋合适。”
问荇兀自抽出那条粉色的麻袋,麻袋上居然还绣着不知是花是草的纹路:“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镇里边的许多姑娘小伙手巧又有才,只要有空的时间,他们会在有些没编好的麻袋就会在不结实的地方绣点什么。
柳连鹊彻底失言了。
为什么集里还会卖绣花麻袋,为什么还会有人买?
他艰难地扫视着摆在地上形形色色的麻袋,随手指了个长得最普通的麻黄色袋子。
“啊?”
问荇脸上肉眼可见的失望:“夫郎换一个,就这两个麻袋最便宜了,才几文钱呢。”
“我本来是拿来装番薯和萝卜的,不是给你的。”
问荇家番薯种得少,一个麻袋都能装满。
“……其他麻袋也能装菜。”
柳连鹊哭笑不得:“能用即可,何必如此张扬。”
“我知道,可装过夫郎就不能装菜了。”问荇又挑出个米黄色的袋子,锲而不舍追问,“你觉得这个怎样?”
“嘶……摸着有些硬,我们看下一个。”
“问荇!”
柳连鹊忍无可忍,指着麻黄色的袋子语调都重了三分:“我就要这个麻袋,你要装萝卜,拿其他麻袋装。”
“好吧。”
问荇深表遗憾,将两个麻袋提溜出来:“我们去院子里试试合不合适。”
“进宝他是出去玩了?”
柳连鹊坐在原处不愿动。
“早走了,估计和郑旺在田头敲栗子壳。”
问荇是在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别这么怕,又不是一直给你套麻袋,今天是情况紧,等到了镇里我还想别的法子。”
“你不会是真觉得我舍得让你一直睡麻袋吧?”
“要是不方便,麻袋就好。”
柳连鹊脸上浮出丝窘迫:“其实算不得睡麻袋。”
灵体可以缩小变大,他只需要悬在容器里面,容器是麻袋、盒子、柜子都无所谓。
思及此处,柳连鹊心里的坎又低了些,不似之前那么难迈过去了。
“套两层,免得有光漏进去。”
问荇笑够了,将麻袋抖落开口:“夫郎,请。”
哗啦————
麻袋发出利落的响声。
他骗柳连鹊的,这俩瞧着平平无奇的口袋是细麻编织,实际上在这一大堆口袋里边最贵的,针脚也很密。
至于那些花里胡哨的口袋,他是觉得有趣,故意挑着艳的买来让柳少爷不好意思下。
就知道柳连鹊的脸皮薄不敢钻,而且柳少爷也分不清麻袋是不是真够便宜,轻而易举中了套。
只是想到拿红红绿绿的口袋去装土豆番薯,他也觉得过于显眼。
拿给郑旺他们去装山货挺合适的,反正郑旺和林大志最喜欢鲜艳的玩意,保不准还嫌麻黄色灰扑扑不乐意。
“你转过去。”
被问荇盯着,柳连鹊颇为不自在。
问荇依言乖乖地转过头,嘴上依旧没闲着:“夫郎,你喜欢什么衣裳?”
“能穿即可。”柳连鹊顿了顿,特意强调,“不要过于艳丽。”
他怕问荇伤心,觉得他在质疑他的品味,换了个还算中性的形容词。
“听起来很好办,往后你要是活过来,咱俩去县里的布装买些料子,找个好点的裁缝缝几身新衣。”
“你是该多要几件衣服,最近就去布庄看看。”
问荇的衣服太少了,穿了洗洗了穿,还好他足够爱惜,衣服穿得多也不脏不破,开了线再去补。
“我是说我们一起去。”
问荇不喜欢买衣服,他知道柳连鹊也未必喜欢,但有些事两个人一起干就会有意思很多。
柳连鹊沉默了好一会,久到问荇以为他不想提及,差点把话题转到其他事上。
“好。”柳连鹊终于轻声应,声音好似被罩住一般发闷,“若真有那日,我们同去。”
“你转过来吧,方才进去费了些时间。”
原来是术法不够娴熟进不去麻袋,在专心致志把自己塞进去。
问荇失笑。
他将麻袋抱起来,里面只有团青蓝色的鬼火,没关上的麻袋口在夜里透着淡淡的光。
鬼火闪了闪努力将自己压成光团,使得麻袋能变得更小方便携带,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柳连鹊现在只有颗小南瓜大,麻袋拎起来轻飘飘的,但却也鼓囊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