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节(1 / 2)
通过将陈堪假死的消息传递出去,来干扰白莲教和靖难遗孤高层的决策。
试问,一个早就确定死掉的人,突然死而复生。
一般正常人在听见这个消息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除了那些对陈堪抱有特殊情感的人,一定会觉得这是个无稽之谈。
但白莲教和靖难遗孤,他们是陈堪的仇人,陈堪不相信他们会认为此事是无稽之谈。
更大的可能性是他们会把这个消息当成朱棣引诱他们进京的阴谋。
毕竟一个人死而复生这种事情,还是很能勾起人的好奇心的。
而白莲教在看破朱棣的阴谋之后,会不会退缩呢?
不会!
他们一定会将计就计,安排更多的人手进京,然后藉此打朱棣一个措手不及,将朱棣撑死。
你不是想引诱我们进京消耗掉一部分我们的中坚力量吗?
这一次我就把人全部带来,看你朱棣到底有没有一口吞下我的能力。
以上,便是陈堪诈死计划的全部流程。
陈堪的死是第一层,水陆法会是第二层,朱棣向白莲教透露出他在第三层,白莲教会以为他们在第四层。
但他们不会知道,他们以为的陈堪这个已经死去的,站在第一层的人,会是站在大气层的老六。
当朱棣的回信传到陈堪的手上,直言被锦衣卫盯上的那些据点出现了频繁的人事调动之时,陈堪终于体会到了当老六的快乐。
原来躲在背后算计人这么爽。
难怪那些真正的大佬从不轻易露面。
“看来,以后我也得想个法子隐于幕后啊。”
躺在床上,陈堪像是解锁了新技能,不断的做出各种假设,然后又自己推翻。
他决定了,以后就专门躲在暗处阴人,再也不招摇过市嚣张跋扈。
某段长江干流中央,一艘摇摆不定的乌篷船上,淫靡浪叫之声不绝于耳。
而船外的甲板之上,某个少女正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满脸都是厌烦之色。
船舷边上,一个面容出尘的女子双腿盘坐在甲板上,手持一卷佛经看得入神,似乎完全没有受到身后传来的淫靡声影响。
而一个年岁尚轻的少年,则是满脸通红的远离了船舶中间的房屋,跑到船头的方向,努力的弓着身子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窘态。
终于,少女忍不住了,小跑到女子身旁,不满的问道:“小姐,你就任由他们这样,不管管吗?”
女子抬起头,淡然道:“为什么要管?”
闻言,少女跺跺脚:“可是他们这样,真的很吵诶。”
“吵便吵吧。”
女子应了一声,再度将注意力转移到经书之上。
少女见状,只得恨恨的瞪了房间一眼,随后气鼓鼓的跑到船头。
但船头这里,还有一位血气方刚的少年。
“你,滚开!”
少女丝毫没有给他留面子,伸出一根青葱玉指呵斥了一句,便将少年挤到了一旁。
少年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被房间里传出的淫靡之声刺激也就罢了,现在又和少女挤在了一起,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少女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少年有些尴尬,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但少女却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不由得痴痴笑了起来。
随后一把朝少男胯下抓去。
“你,你要干什么?”
少年陡然被人抓住把柄,一下子便动也不敢动。
少女妩媚一笑:“你跟我来。”
“我”
少年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女子,见她没有反应,心里面突然冒出无畏的勇气。
“走就走。”
甲板上的女子注意到这里的动静,只是抬起头瞅了那边一眼,又低下了头。
很快,船尾上便响起了一阵更加猛烈的叫喊之声,仿佛是在报复一般
就在这时,一艘小舟突兀的出现,横挡在船前。
女子抬起头,一个神情麻木的男子已经爬上了船头。
男子似乎听不见船后传来的靡靡之音,只是将消息带到,便转身跳下小舟远去。
女子打开纸张看了起来,片刻后,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异色。
“诈死?”
喃喃自语了一句,女子又摇摇头,随后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朱棣啊朱棣,你就不怕被撑死吗?”
拍马屁要恰到好处
江南下雪了。
小雪纷飞时节,正该煮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陈堪与朱棣相对而坐,各自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捂手。
同时饮下一口热茶,同时皱起了眉头,随后又同时赞叹了一句好茶。
今日是十二月初五,距离陈堪下葬和水陆法会开始还有三天。
虽然还有三天时间,这场盛大的法会才会开始,但现在小小的村落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和尚。
他们之中,有的是大德高僧,有的是佛门沙弥,有的是白莲教徒。
佛祖面前,众生平等。
所以他们只能顶着小雪在在法台的范围内打坐。
一个校尉大步走进房门,朝朱棣拱手道:“陛下,外面已经聚集了三千多人,是否要进行驱赶?”
朱棣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陈堪:“这是你的葬礼,你觉得呢?”
“那就不驱赶了呗。”
一群和尚而已,陈堪不认为有驱赶的必要。
那校尉得到陈堪的命令,朝两人施了一礼便退出房门。
朱棣看向陈堪:“朕登基之时弄出来的动静,还没你一个侯爵的葬礼来得浩大,老实说,朕现在看你很不顺眼。”
陈堪一愣,一脸无辜的看着朱棣:“陛下,这也能怪到臣身上吗?”
“哼!”
朱棣忽然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回桌子上,随后面色阴郁道:“这一次,有太多人对朕不满啊。”
陈堪自然知道朱棣在说的是收缴兵权的事情,不过这个话题太敏感,所以他不打算接话。
于是他抬起头看看天上飘浮的像是绒毛一样的雪花,感慨道:“陛下,江南下雪了,想必北国现在应该已是一幅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场景了吧?”
朱棣冷眼看着转移话题的陈堪,淡然道:“军籍制度的弊端是你捅到朕面前的,你现在害怕什么?”
“嗯?”
陈堪心中缓缓地冒出一个问号。
随后看着朱棣叫屈道:“陛下,臣什么时候和您说过军籍制度的弊端?”
“嗯?”
“竖子!”
朱棣神色一沉,就要拿出证据让陈堪心服口服,但是想了半天,他还真没想出来陈堪什么时候在他面前提起过军籍二字。
他们俩唯一一次谈论户籍制度的弊端,是陈堪第一次去宝钞司回来以后,向他诉说宝钞司的工匠是多么多么不容易。
竟然拿不到陈堪的把柄!
可恶。
朱棣心中的升起来的无名怒火,又慢慢的降了下去。
陈堪无辜地瞪着朱棣,脸上就差没写上,弄我啊,你来弄我几个大字了。
但朱棣是何等样人,什么情绪脾气想要控制也就是在他一念之间。
于是,他又端起了茶杯,接过陈堪的话头应道:“北境现在的大雪应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