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 / 2)
当初用一千两黄金便将傅瑜的婚书换回来时他就有这样的感觉,现在则是更加确定了。
“为了表示诚意,本王可以先告诉你本王的藏宝地之一,你可以派人去验验真假。等你验过之后,咱们再来谈后续之事不迟。”
朱济熺知道,对陈堪这种纯现实主义的人来说,不出点血就想让他动心是不可能的,告知他一个藏宝地,等他亲眼看见那是一份多么庞大的财富之后,就不信他能不动心。
现在,朱济熺可谓是胸有成竹。
他早就做了两手准备,防的便是京师之行不顺利,到时候也还能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可以!”
陈堪艰难的点点头,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大明堪舆图推到朱济熺面前。
朱济熺一愣,随后哑然失笑道:“你这是有备而来啊。”
陈堪有些难为情的笑了笑,又从怀中掏出一只狼豪毛笔递给他,说道:“没办法,手底下一千多号弟兄要吃饭呢,就朝廷那点俸禄,可没办法让这么多人死心塌地的跟着我。”
朱济熺接过毛笔,蘸了点口水之后,在地图上的某个地方点了一下。
陈堪收好毛笔跟地图,看着朱济熺憔悴的脸笑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朱济熺虽然没有听过这种说法,但是并不妨碍他从陈堪的脸上看出来他的心情,显然很是愉快。
走出房门,朱济熺的房门被再次上锁,陈堪朝着石稳一招手,淡淡的问道:“我和朱济熺的谈话,都听清楚了?”
石稳点点头:“一字不落。”
“很好!”
陈堪将怀中的地图递给石稳,吩咐道:“派几个信得过的兄弟从陆路赶去太原,咱们能不能过个肥年,就看他们速度够不够快了,另外,交代方胥,让他亲自跑一趟京师,务必将今晚本官与朱济熺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告诉陛下。”
跟了陈堪这么久,石稳也清楚了陈堪的性格,当即拱手追问道:“大人,那咱们拿几成?”
“七成!”
陈堪口中毫不犹豫的吐出两个字。
石稳一惊,蹙眉道:“会不会太多了?”
“不会,拿得越多,陛下才会越信任咱们,去吧,速度要快。”
石稳领命而去,陈堪便慢慢的踱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贪污这一份财富的七成,是陈堪深思熟虑之后做出来的决定,同时,也是在补救之前犯下的错误,他必须要给朱棣送上一个能拿捏自己的把柄。
一个有能力,无所求的臣子,不是一个好臣子。
自己之前就犯了这个错误,才会接二连三的拒绝朱棣抛出来的橄榄枝。
总得贪点什么
既然不贪恋官位,那就贪点财吧。
反正总得贪点什么的。
异地处之,浑身上下没有缺点的人,再有能力,陈堪也不会大用,更遑论是朱棣。
既然来了大明,陈堪就必须得拜朱棣这尊大菩萨。
“大人,都安排好了!”
见石稳推门进来,陈堪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都是弓马娴熟的好手,由黄狗儿亲自带队,一人双马,等咱们到太原,估摸他们也将那些东西运回京师了。”
“嗯!”
陈堪站起身来,借着月色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大河。
沉吟了片刻后淡淡的吩咐道:“本官猜测,那些人可能等不到朱济熺和本官完成交易,各艘船上的物资都备好了吗?”
“一共九门火炮,两百支火铳,三千斤火药,全部都已经到位了,属下现在还就怕他们不来。”
石稳的脸上忽然浮现起一丝阴毒狠辣的表情,看得陈堪直皱眉头,忍不住呵斥道:“你的表情能不能正派一点,这一次咱们才是正面人物!”
“下官疏忽了,大人恕罪。”
闻言,石稳再次变回那个不苟言笑稳得一批的样子。
陈堪满意的点点头。
这才对嘛,明明不是反派,干嘛要一副阴狠的表情,万一到时候被友军误会,照脸上来一炮,哭都没地儿哭。
“行吧,不要疏忽大意,谁也不知道会来多少人,让弟兄们都警觉着点,别死在了大运河上,死人可没法分钱。”
嘱咐了一句,陈堪挥了挥手,石稳识趣的退出房间。
临走时,石稳看着陈堪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发现他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年轻的上官了,一开始他还以为这是哪家的纨绔子弟来锦衣卫混资历,后面得知竟是吏部尚书方孝孺的高徒,更是在他心里与高级纨绔画上了等号。
但相处久了,他发现在这位年轻的上官并没有其他纨绔子弟身上那种嚣张跋扈的烂脾气,做事也是东一棒子西一榔头。
偏偏这东一棒子西一榔头的做事方法,每一次总能取得意料之外的效果。
说他不畏强权吧,见到陛下他也会腿软,也会拍马屁,说他是阿谀谄媚之徒吧,他又会为解救那些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官员直接得罪指挥使大人和镇抚使大人。
有时觉得他孩子心性,有时又觉得他心机深沉。
看不透,根本看不透!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能被方孝孺那种等级的大佬收为亲传弟子的原因吧。
陈堪立身于窗后,看着满江月色,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大眼睛萌妹的可爱模样。
幽幽的叹了口气,陈堪收回视线。
爱情,真是让人烦恼啊。
京师皇宫之中,还有一个人和陈堪一样长吁短叹,不比陈堪这样前世今生都在江南待惯了的人。
朱月澜自小生活在北平,对于京师炎热潮湿的天气,她早已是深恶痛绝。
不仅容易出汗,身上还容易长出一大片一大片的热痱子,对于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美少女来说,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朱月澜已经照了一晚上的镜子,镜子里的人,柔荑盘上领扣,露出一截白颈往上是白齿红唇,眼是一窝清池,像十五岁的枝,十六岁的花骨朵,骨里攒的是上千岁媚色。
但洁白额头上一片密密麻麻凸起的小点,将这份绝美的画面破坏殆尽。
“真烦人,烦死人了,我要回北平!”
“好想去永定河上泛舟,好想去骑马,好想粗去丸,我不活辣!”
“也不知道世子哥哥在北平还好吗?”
“小瞻基,臭瞻基,死瞻基,竟然不带我粗去丸,气死我了。”
“好热啊~”
照完镜子,朱月澜在宽大的床上滚来滚去,容嬷嬷则是一脸无语的看着朱月澜。
天气是很热,但皇宫里窖藏的冰块早在上个月便用完了。
虽然后宫里许多宫人在用硝石制冰,但每天制出来的碎冰,自然是要先紧着朱棣,其次是后宫的贵人,然后才轮得到皇子皇女。
至于让宫里加大硝石的采买,那更是天方夜谈。
整个京师上百万人都要用硝石来制冰解暑,况且,硝石还是战备物资,一旦有大宗的硝石到货,都要优先供给兵仗局和军器局用来制作火药,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每天分到朱月澜手上的那点儿冰渣子,每一次都是还没捂热就没了。
在床上滚了一会儿,朱月澜突然跳起来抓住容嬷嬷的手,问道:“我听宋新说,登徒子带着船队北上避暑去了是吗?”
容嬷嬷抚着额头,无奈道:“登徒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