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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又按照上一世沈怀温教的，一步一步做。

【先刷牙, 洗脸……】

顾清然随手便运起一个法决, 背后滔天洪水的阴影，正朝着现实世界逐渐蔓延。

阴云渐重, 空气中也变得潮湿起来。

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从洪水中……取出半盆水, 悬浮在自己身边。

洪水的暗影逐渐消散, 烛火摇晃，房间内又回归了原本的面貌。

【幸好, 小法术还没忘, 这点水正好够用。】

顾清然用这么一点子水洗洗漱漱, 衣服与储物玉佩贴身放着, 把这些都收拾好后躺在床上。

【明天师尊就要教我认字了吧, 我要不要表现一下认字的天赋？】

【不行, 师尊会手把手教我的，要尽量表现的不聪明一点。】

嗯, 这次对了。

顾清然用不太聪明的脑子想通了, 随即两眼一闭, 进入“睡觉状态”。

……

一夜无话，第二天, 沈怀温的洞府内。

沈怀温一惯常用修炼代替睡眠, 一方面是系统任务艰巨, 另一方面也确实是修炼可以让头脑清醒, 与睡眠的作用实际差距不大。

清早，他从修炼状态中脱离出来，意识回归躯体，刚刚清醒时，便听见外面一阵一阵的喊声。

“师尊！我已经来啦！放我进去吧。”

沈怀温意念一动，门口的阵法裂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口子。

顾清然欢天喜地地进门，朝着沈怀温的的洞府内部赶去。

“师尊，今天你要开始教我什么啊。”顾清然在沈怀温面前站定，明知故问道。

“今天要求不多，先教你认字。”沈怀温坐在蒲团上，仔细盯着顾清然看了两眼，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终于等到师尊手把手教我了！】

顾清然傻兮兮地笑着，还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

“今天就先学……两千字吧。”

还没等顾清然反应过来，沈怀温便拍了拍他的肩：“为师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上一世，不是五百字吗……】

顾清然困惑间，敢怒不敢言，只能暗暗提出些许疑问。

“师尊，一天学习两千个字对我来说有点太多了，我觉得……”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已经决心试探的沈怀温，直接放出大招，将顾清然剩下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顾清然只能生着闷气跟着沈怀温，一路跟着他到了洞府内的另一侧，沈怀温的书房。

书房的案桌上，笔墨纸砚整齐地放置于一侧，另一边是一尺来厚的一摞子书籍。

沈怀温张口，用余光始终看着顾清然的反应。

“衍之，待会你便要坐到那个位置去。”

沈怀温指了指案桌后面的座椅，示意他待会坐过去。

“那是笔墨纸砚，我先教会你正确用法，随后，旁边的那些字帖，你便要在我讲解时临摹它们，直到理解为止。”

顾清然见他一直没有提自己亲自教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师尊，弟子第一次接触这些物品，若是我自己临摹他们，怕是达不到师尊想要的效果。”

顾清然说着话的时候，眼中明显带着恳求，眼中泛起忽明忽暗的光，身上的气势起伏，看得沈怀温是心惊肉跳。

他一直盼着的，就是沈怀温像上一世那般教会他写字，结果沈怀温居然不打算那么教了？

一时心绪起伏，无法控制。

“师尊，”顾清然身上气息愈发不稳了，“你真的不能手把手教我吗？”

眼看着顾清然就要“发狂”，沈怀温连忙阻止他。

“这自然是不会，师尊会一点一点教你的。”

沈怀温将手搭在顾清然的手臂上，手心的温度唤醒了顾清然的神志，让他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感觉到手下的小臂肌肉缓缓放松，沈怀温心下松了口气，抓住他的手也略微松了松。

要是让顾清然彻底暴走了，先不说自己能不能无声无息地解决顾清然，光是一旦惊动了长老们，顾清然的魔族身份是万万藏不住的。

况且，顾清然刚才的表现，也是验证了他的一番猜测。

顾清然，果然也重生了！并且清晰记得上一世的事！

这件事一下子打乱了他不少计划，接下去，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怀温低头沉思着，没注意到顾清然已经反抓住了他的手，近乎执拗地将他往案桌那边带。

“师尊你不是说要教我认字嘛，现在就开始吧。”

他始终低着头，哪怕是站在案桌前时，也依旧不肯抬起头来。

沈怀温上一世一直教导他，对于他的这种态度太过于熟悉，像是小孩子受了委屈，下意识瘪嘴。

“这是怎么了，”沈怀温坐在椅子上，将人拽到自己面前站着，“我又没有说不手把手教你。”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嘛？”

沈怀温凑近他，能看到顾清然倔强的要落不落的泪珠，以及哭红了的鼻子。

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唉，终究还是心软了。】

沈怀温面对这样的顾清然根本没了办法，只能想办法安慰他。

于是，下一刻，他伸手摸了摸顾清然的头。

顾清然果然一下子就好了起来，甚至有闲心蹭了一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