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你(1 / 2)
开机宴在剧组包下的酒店进行。
宴会厅的包厢里已经一片酒气熏然。
李制片在主座上,右侧是杜斌和出品方的一位代表,左侧是靳明和季屿恒。
对于这种宴会,季屿恒向来没什么兴致,面上也很冷淡。
他虽生得好看,但浑身上下处处都透着矜贵,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疏离感,所以一般不会有人来和他主动交流。
可今天围读时,李制片特意提到了他。
季屿恒写过很多剧本,由于故事的内核都太过黑暗,被靳明选中拍出来呈现在大众眼前的并不多。那几部文艺片虽然没有得到国内电影市场的认可,但每一部都入围了国际各大电影节,拿的奖也不在少数。
对于很多想从颜值派转型成为演技派的演员来说,出演由靳明和季屿恒共同创作的艺术电影,无疑是给他们身上镀一层金的绝佳选择。
组里的很多演员都没接触过季屿恒,得知他也要参加开机宴,自然都很激动,想在他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努力留下些好印象。
于是,各个经纪人都找了导演助理,想让自家演员来问候一下季屿恒,而靳明又自作主张地都应承了下来。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演员们一个接一个地进来敬酒。季屿恒刚喝完一盅白酒,没一会儿,又饮尽一杯香槟。
听着一套一套的敬酒词,季屿恒左耳进右耳出,心里烦得不行。
其实他不喝的话,没人敢让他赏脸,但敬酒词结束后,他还是会露出一个温和又自然的笑容,轻轻地和对方碰杯。
酒过三巡,季屿恒终于有些醉了。
思绪游离的状态下,他想起了自己和洛伊第一次见面的那晚。
他曾和女孩说过,自己是一个很虚伪的人。
现在这个场合再次印证了这句话。
他极其讨厌社交,讨厌人情世故,但是他又会习惯性地将自己伪装成一副温柔、随和、好相处的样子。
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全都是在演。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比演员还会演戏。
只要身边有其他人存在,那他就永远不会感受到真正的舒适和自在。
终于,演员见得差不多了,靳明借着出去抽根烟的由头,带着季屿恒逃出了包厢。
偌大的宴会厅里,季屿恒在无人的角落找到一张堆满靠枕的红色日间榻,准备休息一会儿。
“不愧是你,这种犄角旮旯都能让你找着。”靳明一屁股坐下来,抬起手臂搭在季屿恒肩上,“怎么样?达到借酒消愁的目的了没?”
季屿恒白了他一眼,“我有什么愁可消?你竟会给我找事……”
“靠,你都和我一起混了多少年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季屿恒沉默着。
靳明说的对,他确实有些愁闷,因为洛伊。
最近这些天里,女孩已经不止一次地在他面前提到“喜欢”这个词。
“喜欢吃你做的饭”,“喜欢看你工作的样子”,“喜欢你睡在我旁边”……
他不知道女孩的喜欢是真是假,但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洛伊。
季屿恒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不敢以恋人的身份和她在一起,却又不想直截了当地将她推开。
现在,他只希望,在即将分开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和女孩都能够冷静一下。
“明天上午开机仪式,流程很简单,你参加完了再走吧。”靳明嘱咐道。
“嗯,我知道。”
剧本已经修改得差不多,明天下午就可以确定终稿,季屿恒便订了明晚回b市的机票。洛伊则会留下来,跟着贺璟昀继续体验剧组生活。
“你这两天也太拼了吧。晚上睡几个小时啊?豁,好像都有黑眼圈了呢!”靳明突然凑近,煞有介事地观察起来。
季屿恒:……
“杜斌也没催你啊,干嘛这么着急?我还以为你能再陪伊伊待几天呢。”
“我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剧本要改。”季屿恒敷衍地答道,随后故意转移了话题,“后面这些天,伊伊就交给你和璟昀了。好好照顾她,别让她接触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放心吧,我和璟昀绝对把她当公主供着!”
“……倒也不用这样。”
“我去阳台上抽根烟,你自己在这思考人生吧。”靳明笑着站起身,拍了拍季屿恒的肩,“用不用叫服务员送点醒酒茶过来?”
“不用。”季屿恒低下头,揉了揉太阳穴,“叫人拿瓶红酒吧。”
洛伊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因为早上起得太早,剧本围读时也没怎么休息,季屿恒便让她留在酒店里休息。反正她不是剧组的人,不去开机宴也没关系。
她本想等他回来的,结果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女孩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揉着眼睛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贺璟昀,以及闭着眼靠在他身上的季屿恒。
“……璟昀哥?”
“伊伊,老季和靳明都喝了个烂醉。我待会儿还得回去看着靳明,今晚能辛苦你照顾下老季吗?”
“啊……好的,没问题。”洛伊表面上犹豫了几秒,实则内心狂喜,“那你能帮我把他扶到卧室吗?”
将季屿恒放到床上后,贺璟昀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女孩弯下腰,轻轻拍了拍男人的手臂,“daddy,你还好吗?”
没什么反应。
男人喝酒不怎么上脸,只有眼下透着薄薄的一抹红色。
“醉成这个样子,是不是硬不起来啊……”女孩顿时觉得有些可惜。
可看着安静睡去的季屿恒,洛伊终究是没忍住,解开了西装和衬衫的扣子,露出那包裹着紧实肌肉的皮肤。
她觉得季屿恒身上的酒气好像散发到了空气中,并且逐渐入侵了自己的身体。
洛伊俯下身,缓缓凑近,和他接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仅仅的触碰当然是不够的,对于几乎每天都和季屿恒形影不离的女孩来说,开机宴这几个小时实在是太漫长了,大概只有将舌头探进他的口腔里,才能稍微化解她苦苦等待时的焦虑。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想念,洛伊吻得格外用力。
她迫切地缠住季屿恒的舌头,舌尖不断舔舐他的上颚,奋力汲取他的唾液,甚至发出“啧啧”的水声。
吻势一路向下,来到男人的胸前。
女孩一边在那宽阔的胸膛上留下吻痕,一边用掌心感受着男人腹部的起伏与触感。
酒精从皮肤进入体内,顺着血液直达大脑中负责感知的神经末端,将藏在那里的潘多拉魔盒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曾经由这个男人带来的那些愉悦的、疯狂的、极致的感受瞬间获得了自由,全都无比真实地苏醒过来。
洛伊觉得自己的心尖仿佛正在被一根羽毛轻轻地搔着,一股燥热酥痒的感觉逐渐荡漾开来,搅乱了一池春水。
等回过神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已经有点微醺了。
此刻,洛伊真的很想脱下季屿恒全身的衣物,就像几个月前在俱乐部的那间套房里那样,把他束缚起来,把他的眼睛蒙住,让他的身体只能为自己颤抖,让他的嘴巴只能因自己而发出呻吟。
但她又觉得自己很矛盾——她想和季屿恒做爱,却又不想单纯地和他做爱。
她想霸占他的每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