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双少年(3 / 5)
骑到老娘头上了,真是好没家教”
孙瓴知道纠缠下去也是没的结果,变说:“这事也不算难办,镜清既然过继,自当是舅爷的儿子,这丧事由他c办是应该的,你们是表亲,自是也要出一份子。剩下不够的,我来出,但是我也不白做这个善人。”沉y片刻“我那儿正缺个当差的,就让镜清去我那儿做工抵债,陈婶,你看这样安排可妥当。”
陈婶明知孙少爷是偏帮大儿子,但是这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孙家更是得罪不起,于是便允了。
待这头的事草草了结已是一周之后,陈家虽有些贪财,表面上的孝子贤孙还是要充当的,于是便让镜清在那个过了舅爷的头七,这半途的儿子,b起那真真的亲戚,倒算是尽了孝了。陈家也丝毫没有不舍镜清的意思,也不让奔波了几日的半大小子休息休息,头七一过,便打发到他上工来了。
镜清此刻正是汗淋淋的站在孙公馆门前。此时虽不是盛夏,但也愈发闷热起来,尤其这一段路走下来,可不是一般的脚程,饶是镜清手脚快,也是天没亮就从自家出发,走了大半天,才到了这城外城。
乐群路,不同于三坊七巷的曲曲折折,但时上时下的地形和周遭的异国式建筑倒也真是够新奇的。孙公馆是幢青砖红窗的小洋楼,孙瓴当初买这房子本也不图什么,恰好这房子的旧主人,领事馆的罗先生要出手,这屋看着倒也清静,当下便打定主意收了去。
此时看镜清水人儿般的楞站那儿,孙瓴反应倒快,连忙唤他进屋。镜清进屋一看,当下不敢再往前,孙瓴看着便奇怪,“你这是g什么,走了半天的路到这儿来,到了家里了反而是一步不动了”。
镜清眼轱辘乱转,看着擦的光可鉴人的地板和白花花的墙面。那衣袖狠狠的在脸上抹了把汗,就是不动。
孙瓴当下便明白了,开口道“不然先去洗个澡吧,热的够呛吧”
“可是我这一路过来,都没看到澡堂子啊”
“噗,这一带住的都是谁啊,哪兴去澡堂子,自家都有浴室呢”拿手往楼梯一指“喏,就在楼上。你现在先跟孙大哥上楼洗个澡,等等下来一起开饭”
镜清跟着孙瓴,轻手轻脚的上楼去了。
孙瓴调着热水,不多久,浴室里便雾气弥漫了。镜清倒有些不好意思,都十五六岁的人了,还让人看着洗澡,多难为情啊,不过这西洋玩意儿自己倒真不会捣鼓,就随他去吧。孙瓴转过身去,看镜清已脱了那身万年不变的粗布短褂,赤条条的站那儿,几年来只长了个子就不见长r0u,不去游水,一身皮肤b两年前白了不少,觉得有些好看,有点想伸手00,又觉不合适。放好了水,就退出了浴室。
这澡洗的舒爽,热腾腾的蒸的毛孔都打开了,镜清走出浴室。想了想今后的打算,对他来说,哪有什么未来可言,不过是走一天看一天。他虽经常做些小工补贴家用,但这伺候大户人家的活儿还真没做过,看着这t面的屋子,越发不知所措。偏生他的“不知所措”法和别人的不一样,别人都是冒冒失失的,而他则是越发的沉着脸,仿佛心里事事有底。其实哪是这么回事儿,只是他不愿给人看到那幅手足无措的傻样子,凭白的遭人白眼,给人嫌弃。大t是小小年纪吃的苦头多了些,懂得察言观se的做人。
他敲开了孙瓴书房的门,刚才孙瓴退出浴室时有过交代,让他梳洗完毕来见见自己,好好的说会儿话。镜清低着头,站在书桌前。以前他功课念的不好,遭孙瓴骂时也经常这幅0样,只是此刻却不同了,以前任打任掐,依旧是个无所畏惧的小少年,现在,你和颜悦se的看着他,他却毕恭毕敬,仿佛隔着不止十条街那么远。
孙瓴悠悠的叹了口气,自己拿这个人,还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镜清,你说说孙大哥为什么要让你来”
“想帮我,我都知道”
孙瓴一听就觉得不对,不是这句话不对,而是这话中没有对象,他不是对着“孙大哥”说的,那是对着谁说的?难道是“孙少爷”、“孙先生”?
“你这是对着空气在说话呀,怎么不知道叫人你?”
“……”
“呦,还撬不开你这张嘴,叫声孙大哥,难为你了?”
“……不是这个意思,你现在是雇主,哪能大哥大哥的叫啊”
“你说,为什么我让你来?”
“想帮我”
“怎么个帮法”又催促“说话!”
“那日要不是……出钱,现在这事儿还没着落,……你也是不想看家里容不下我”这话他小声的说道。
“哼,倒不是真傻,要是我的学生是个傻子,传出去被人笑话的还得是我。”然后从书桌后起身,抓着镜清的肩膀说“那你就应该明白,我那是权宜之策,不是真找你来做工,你这幅模样,难道是故意做出来气我的?”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我们家欠你钱是真,我人在这儿也是真,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收拾着包袱来白吃白喝白住吧。”
“就是这样白吃白喝白住,又有什么不行?”
“当然是不行,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啊”镜清觉得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呢,还是大学生呢。
当下有点维持不住深沉的皮相,想跳起来和这人掐一架。
孙瓴听他这话反而笑了“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安心的住下来,改日我再给你寻个学校,等你年纪大些,再替你谋份好差事,反正你在这儿,孙大哥是不会亏待你的”孙瓴自顾自饿说了一堆。镜清有些懵了,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这存心给自己撒泼找茬?
“……都说不行了”
“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啊?”孙瓴悠悠的来了这么一句,噎的镜清再说不出话来,这下倒好,这人存心让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磨牙道“这念得书多的人就是不一样,一早挖了个坑给我跳。”
“哈哈,这可是大大的冤枉,这话压根就不是我先提的”
此番斗嘴,自是镜清败下阵来,以前也是时常斗嘴,但从没论出个“输赢”,倒不是孙瓴特别的牙尖嘴利,只是他总是顶着“先生”的帽子,镜清看到他,总有些怵。唯独这次,镜清才有种“输”的感觉。但是嘴上是输了,心里却是快乐的,道一声“孙大哥”,两人便一同下楼吃饭了。
夏已至。
绿se的藤萝爬满了青砖墙,被太yan一烤,不见憔悴,反而亮晃晃的,偶尔还随风摆两摆。整栋公馆笼在榕树树荫里,就是盛夏,也不觉着热的慌。
大中午的,外头的行人和小摊贩倒是少了许多,孙瓴穿着白衬衫,浅se西装挂在手里,推门走了进来,下人接过了西装。他就直奔厨房而来“这大热的天,真能把人烤熟,边说边松领带”。
“你倒也是,大中午的,不在办公室呆着,跑回来做什么也不知道”
“嗌,这人好没个良心,这不是回来看看你吗。”
“我有什么好看的,这么大个人还会丢了不成。我看你是觉着那附近没什么好吃的,才走回来的吧”。
“都是,都是,中午吃什么,这么热的天,半点食yu都没有”
“中午喝粥,你每次都是‘没食yu’,一吃起来b谁吃的都多。”
“其实也不光是这样。下午没班,不如出去逛逛,你来了也个把月了,这附近还没带你好好走过呢”
镜清听了,放下手中的菜看了他一眼。
孙瓴此刻倚靠在门上,手里玩着解下来的领带,衬衫的前两颗扣子也松开了,看的到修长的脖子,喉结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