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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句子擦了一把汗,眼看着就要输了。留下两只手两只脚,这就是她的要求?他的眼睛里透出杀气,当着众人之面,却也不好反悔什么。
怎么办呢?
这时,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悄悄地佝下身,在王句子耳边说了几句。王句子随即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挑衅了看了李意容一眼,毫无犹豫的走了个棋。
“你确定?”李意容不由的抬起头。这样一来,好像又能苟延残喘了一会儿。她的瞳孔颜色微微转浓,玩意渐渐涌上心头。
局势瞬间被拉回来了。
李意容不得不严阵以待,接下来的一棋,明显花了她较长时间。
她一下黑子,那人又弯下说了几句,王句子又极快地下了下去。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很明显有人帮王句子,又不便说些什么。
因为那个男子看起来奇丑无比。
“情况不对。”李木容说道,看着二姐的汗从后颈慢慢渗出来,瞳孔由琥珀转为幽黑,终于在王句子又下了一子的时候,猛地起头,眼睛亮得像是明星,既是杀气又是渴望。
从刚才的悠闲,到严阵以待,到现在视死如归。
陆敬俞环视了一圈,思忖了一会儿,又觑了一眼李意容,转身走开了。
廉成之见他走开,看了不远处的阁楼,还是决定先看完棋局。
乌则芙子虽不太懂这些,仍因为李意容的变化而大吃一惊。她以前留她在身边,不过以为她气质和雅。而眼前的她,就像换了张脸,美得惊人。
“你了。”李意容道。
王句子也被李意容的改变给吓住了,她的眼睛里写满了兴奋,像是期待极了。
王句子这才发现刚才那个奇丑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再盯眼一看棋盘,闭上了眼睛。
黑白双方各七个子,她的卒已经对他的帅形成了围剿之势,但他的也不差,身边还有车炮可以反击。
只是,他根本不知道接下里该如何。而很明显对面的人也同样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因为无论谁走这都是个残局,死局。
远处的阁楼上,龙涎香正袅袅地点着。
一个白袍男子姿态大方地坐在一个圆案前,刚才那个奇丑无比的男子安静地立在身边。
微风吹起他的袍子,单看侧脸儒雅谦和。手指如白玉,正持子,停在半空中。
陆敬俞立在门口,“史君。”
男子放下棋子,回头温润地笑道,“敬俞。”
陆敬俞不解道,“史君怎么参局了。不是不喜欢下局吗?”
“此局你认为怎么破?”柳时霜站起来,走到窗边,从这里看,正好可以看到那个野心勃勃的女子。如此凌厉,霸道的棋风啊。
陆敬俞瞄了一眼,“这是死局。史君,你们只能和解。”
柳时霜点点头表示认可,“死局。”温柔地笑了笑,对安歌道,“你去罢,让她和解。”
“是。”安歌点点头,缓缓地退出去。
“史君,为何出手救那王句子?”
柳时霜转头看着陆敬俞,看着这个他好不容易招揽来的大才子。本来以为王句子会对李意容不利,但是没想到…“因为该救。”
“今天,若是让李意容废了那王句子。旭王必然还要等待时机,培植新的将领。不若趁这个时机让秦煜和旭王狗咬狗…”
柳时霜截住他的话,“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可是…史君如何避免?朝廷斗争,古往今来,都是如此。若是史君叫陆某来,只是做这些无伤大雅的事情…”
“敬俞怪我。”柳时霜低沉地笑了,如沐春风。
陆敬俞对眼前这人只有恭敬之心,他怎么敢怪他?只是打从心里敬佩他,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从庆城来这琴都了。
只是他实在不解。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柳时霜见他一脸茫然,“之前青丘之变,他们想干什么我难道没有察觉吗?杀之容易,处之则难。为其死,不如助其生。若我们硬要倒向一方,琴国必定倾覆。”
安歌这时已经跑到王句子身边,王句子听完看了安歌一眼,说道,“和局吧。李二大人。”
李意容的眼睛突然暗了下来,她知道是这个结局,只是有些可惜罢了。如果此时和解,便没有输赢。如果继续下下去,她极有可能由此失去性命,不如就停在这里。
于是粲然一笑道,“好。”
此言一出,哗然一片。
她和大名鼎鼎的王句子居然打了个平手。
李意容从台下退下来,长吁了一口气,并没有看一脸疲软的王句子,反而望向那雅阁,刚才那个奇丑的男子是安歌,而安歌的主子是柳时霜。
玩了那么多年演武棋,倒是第一次有了棋逢对手的感觉。
李木容也从后面走上来,转向李意容,“真的没办法可解了吗?”
“有。除了同归于尽外,也许还有其他可以破解的办法。”所以她没继续下去。
李木容吃了一惊,“那么严重?”
李意容点点头。
王句子还站在台上,看着李意容他们,对旁边的安歌说,“史君呢?我去谢谢他。”
“免了吧。”安歌瞥了一眼不屑道。
“你…”王句子涨红了脸,怒道。
“史君说。下次将军若再敢随意挑衅,他会让人亲自剁下你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