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伤(7 / 10)
媚。
但是好在母亲也不爱我,她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这里,却只把我困在这里。
我沉溺在樟脑丸的气味里直到现在。
这几次的经历逐渐抹去了王丹内心的礼义廉耻,而且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强奸他,打他,骂他,用烟头烫他……
他们,他们,他们。
他好痛苦,他……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变好,我总是做噩梦。我害怕一个人呆在这,我觉得他们会过来。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林晴双手紧紧的抱住王丹因为汗水而变得粘腻的后背。他的胳膊深深的嵌入他后背的肉里,他甚至能感受到林晴胳膊上一条一条的瘢痕伤口。他伸手抱了回去,轻轻地抚摸着林晴因为过度通气而发抖的后背,那里有很多条增生的瘢痕,像是用什么锐利的东西深深划过而留下的痕迹。他头一次看到林晴这么失态,虽然他之前也哭诉过他的过去,但这次他太过激动了。
“没事的,没事的,现在没事了。”王丹学着他妈曾经安慰他的话术安慰着林晴。
“王哥,我曾经太脏了,但我不想你嫌弃我。”林晴说着抬起头,猝不及防地亲上了王丹的嘴。他的舌头娴熟的顺着王丹上下牙的缝隙中游了进去,勾起并缠绕着对方的舌头。王丹这次也没有躲开,而是任由林晴亲他。每当林晴的舌头扫过他的口腔上壁,他都感到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直通太阳穴。当他意识到自己有反应的时候,林晴已经熟练的将手套弄在那上面了。
“你会嫌弃我吗,王哥?”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子贴的更近了,颤抖热切的喘息声顺着林晴的舌头送进了王丹的喉咙里。
王丹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朦胧模糊的感觉,他耳朵好像隔了一层膜一样,眼睛也开始发虚。
斑驳树影下的圆形太阳,只在清晨出现的吵闹市集,海尽头飘来的咸味。
这些事物都渐渐远去,只剩下屋子里绵延的喘息声。
柔软的头发一上一下地扫过王丹的肩膀,他抬头看着低垂着眼眸的林晴,看着他那颗琥珀色的眼睛。看到他这样,林晴便眯起眼睛朝他笑。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希望林晴过的幸福。
爱情总会夹杂着情欲,心和性是相互杂糅着的,分不开的。林晴认为这是爱情,因为他不仅对这个人产生着依赖,还总是想和他发生性关系。他永远在痛苦,高潮和射精是带他短暂逃离痛苦的方法。不过他最近变了,只是坐在王丹身边他就能逃离那种痛苦,他便对王丹产生了可怕的依恋。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会这样,但他就是不可救药地无法离开王丹。他认为这种感情是不正确的,这种感情会伤害到对方。但他又无法避免地这样想,这样做。他甚至会幻想,未来的某一天王丹能像他的哥哥一样把他锁起来,关起来,囚禁起来,这样他就能永远在他身边了。
他不希望王丹交到新的朋友,见到优秀的人。
他无法忍受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和他分开。
不要分开!永远不要分开,除非死亡。不,死也不要分开!
还是算了。只有我死掉就好了。
林晴身上并没有樟脑丸的味道,但是将鼻子深埋与他的肩膀中,能闻到一股很轻微的久置衣服的味道,这种味道和樟脑丸的气息总有着几分相似。王丹闭上眼睛,身边的人逐渐变得丰盈起来。
母亲,妈妈,娘。纵使称呼再怎么变化,那个逐渐模糊的面孔依旧是王丹曾经每晚性幻想的对象。他幻想那个矮胖的身体在他身上一上一下地起伏。
这才是绝顶的不知廉耻!
他后悔没有带回来任何母亲的东西,母亲的睡衣,胸罩,内裤。他曾疯狂迷恋过的母亲的精神,母亲的肉体,母亲的一切
“啊,妈妈,妈……”他一遍轻喘着一遍把头埋得更深了,直到再次射在了林晴的身体里。
妈妈到底指的是谁呢?他真的妈妈,还是对我的爱称呢?
林晴相信是后者。
“为什么要叫我妈妈?”林晴附在王丹的耳边问道。
“因为愿意这么叫。”
官方的回答。
七月,八月,快乐无忧的时间总是像开了加速度一样,从沉溺其中的人身边溜过。等到他们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盛夏已经要结束了。
林晴向学校的各种后勤岗位都投了简历,但是都被否决了。原因很简答,他的外形条件并不符合。但好在隔壁的刘婶听说了他们要去北京的事,把林晴介绍给了他在北京亲戚家的餐馆里。那里包吃包住,而且离王丹的学校只有十几分钟的公交车程。
林晴坐在地上看着王丹把他最后一个箱子捆了起来,像是捆着一只螃蟹一样,或者可以把他捆起来。把他杀掉,分尸,装进这个箱子也可以。
“走吧。”王丹说着朝林晴挥挥手。林晴握紧了他的手提袋—那里有他和王丹最紧密的联系,那个存折。
“好。”
开往北京的绿皮火车喷着浓烟开了过来,又开走了。
北京的一切都显得很新奇,比课本里写的还新奇。有高楼,玻璃房子,连接道路两侧的大桥,鱼贯而过的车辆,还有灰蒙蒙的天空。八月末的北京很闷热,那气候一点都不像北方城市。这里虽然没有广州那么潮湿,但依然勾起了他陈旧的回忆。他带着棉质的大口罩,穿着长袖长裤,背着行李听话地远远跟在王丹背后。他很久没有在这么多人身旁行走了。他总是感觉周围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臊得他更热了。王丹并没有回头招呼他,或者是检查一下他有没有跟上,而是飞快地向公交站走去。
叮叮当当,公交车里开着空调,林晴久违的感受到了凉爽。他依旧离着王丹远远的,仿佛他们素未谋面。
一路无言,直到快到目的地了,王丹才转过身来接走了林晴手里的行李。
“我自己过去了,你也去那边收拾收拾吧。”他说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林晴望着王丹远去的背影怔愣着,直到他的身影从拐角消失了。
“晚上就不一起吃了,我太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微信闪过一条消息后便没了动静。
好。
林晴翻过身对着发黄的墙面发着呆。
燥热的空气中混合着烟味和骚臭味,这一间不足五平米的小小的屋子竟然足足塞下了五个人。虽然林晴对这里的环境早有预期,但这里竟完全不及他曾经居住的小平房。好在这个屋子还有一扇窗户,顺着窗户往外看,就能看到不远处的玻璃高楼。不过很可惜,这个窗户被旁边矮房的楼顶挡住了一半,所以只能看到一半的景色。
他并不是这个屋子里最小的人,除去他,还有两个人年龄都没到十八岁。他们说着不同地区的方言,但看起来都还算好相处。这里年纪最大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人们都叫他老孙。听说老孙是东北来的下岗工人。
“俺下岗了之后,媳妇也跑了,孩子也没了。”他一边抽着烟一边挠着大腿,“俺爹死的早,就娘一个人。就俺下岗那年,俺娘得了什么骨头癌,为了给她治病哟,俺啥都干过,俺就差跟那群老娘们一样卖屁股了。后来俺娘还是走了,俺也没牵挂了,就想着来北京碰碰运,这一呆就是七八年。”
“你们这些小年轻,现在吃这苦,之后赚钱,能娶个老婆,生娃娃,就行。咱不要求那大富大贵。”
“我想赚大钱。”一个平头的年轻人打断了老孙的话。他叫马骉,是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孩。听说他老家在山西,家里有五个小孩。他排行老四,上面一共有三个大姐。
“我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