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修)(2 / 4)
着,也只能悻悻住口。
“我要去附近修真者的集市买把法器,”银发男子跟敖景说着,掐了探查法诀打入脚下。脚下的土地瞬间就如同被打破平静的广阔湖面泛起层层涟漪,银发男子的神识随着涟漪展开,土地告诉他在东南方有些阻碍。又掐了一道缩地法诀,地面蠕动了一下,接着向下凹陷,如同一张张开的巨口把两人吞了进去。
敖景看着身边快速流过的土壤,想着银发男子刚才的话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他随口问道:“你应该是没有本命法器这个说法的,随手捏一个不成?”随手造物的手法在他们这种上古遗种是很常见的手段,就连不擅长炼丹的自己也是可以随手搓土成丹。
“我凝练出的法器徒有其表,”银发男子无意掩盖,伸手从身侧流逝而过的土壤中攥了一把泥土,捏成小刀样式,微微动了动唇,泥土制成的小刀就变成了镌刻着阵法的锋锐匕首。
敖景只需一瞥就能知道这匕首只是看起来如此,实则脆弱得一碰就碎。
“而且,我一直是用兵器的名字为号。既解决了我没有趁手兵器的困难,又让我有了名字,一举两得。”银发男子说。
“下界中开启灵智的兽类一般都是用自己出生的地方取名,”敖景下界后没遇到银发男子前也是知道不少常识的。
“为什么要刻意去想?名字对我来说不是必须的,以后也不会有人再记得我的姓名。”银发男子感觉到愈发浓厚的修士独有的生气,就知道快到城里了,让土地把两人送到地面。“走吧,这种城市一般都有防止修士遁地的阵法,直接遁地进去太过惹眼。”说罢,一甩袖,把两人明显非人的外表用幻术遮掩,这下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两位元婴期修为的同行修士。
“那干脆叫无名好了。”敖景认真的提议。
“我这么说过,结果当时同行的修士认为我心怀不轨才不敢说出真名,暗地里联手想将杀我,我的神魂早已被天雷击碎,如果没能成功合道,不会有来生”说话间就到了那城镇的入口,银发男子熟练的把对话转为神识交流,同时还把手伸进袖中掏出随手凝结的灵石付了两人的入城费。
“魂魄入六道轮回之前要喝孟婆汤,我想你是知道的,但是你一定不知道,孟婆汤不是汤,而是所有破碎太过彻底的神魂的聚合物,我若身死就会成为那碗汤里的一部分。”
敖景能感觉到银发男子如果说出来会是怎样轻描淡写的语气,他看着男子轮廓硬朗、丝毫不为所动的侧脸,心里头一次生出了一种惋惜之情。
两人入城后,银发男子轻车熟路的找人带路去售卖法宝的灵宝阁。
“你看哪个武器比较合适?”银发男子转身问身后的敖景。
敖景知道他问的是法宝的名字,他看了眼架子上的法宝,就不忍的转过头,对于曾经的龙族九公子、如今的敖景,这些法宝出现在他眼睛里就已经是极大的侮辱了。
“就这个吧,”敖景随手一指。他之前为银发男子喂食灵药的时候就知道这人是最最纯粹的纯灵体,可以说浑身上下都是由最干净的灵气组成,无论是什么法宝都能任他使用。
“照影剑,”银发男子取下法宝旁边的介绍玉简。也是简单的很,仅仅一句话,此剑可照世间一切恶气,可斩一切妖邪。可以斩尽邪物的剑吗……银发男子付了使用的灵石后,取下来往手背砍去。铿锵一声,溅出些许火花,手背却毫无痕迹,剑锋依旧锋锐。
看来这把剑也不能斩尽妖物。银发男子挑了挑眉,这把剑的剑身修长,又有寒气环绕,一看就是极少的为术修铸造的灵剑。
“就这个吧,”敖景依旧不愿睁开眼睛,他扭着头说:“这把剑还是勉强……不算废物。”
谷雨得到了苍泽的承诺,不喜反忧,他自认一直再拖苍泽的后腿,没能给苍泽提供什么帮助,作为一个在床榻之上无法控制自己欲望的人,有什么资格能够让苍泽如此为他付出。
苍泽并未说过使用帝流浆恢复了谷雨的实力,但谷雨体内被彻底浸润过,状态更胜往昔的经脉却提醒着他,那不是凡品。
想到这里,谷雨原本下笔的动作停止了。他的身体确实是在渴求着苍泽的满足,但……出于谷雨的自尊,他不希望苍泽以为他是一个出卖身体来换取好处的人,那样的人同娼妓有什么区别。
苍泽修为深厚,目力极好,他看到了谷雨踌躇下没有写完的字。苍泽有些受伤,他不是挟恩图报的人,对于情欲也没有很大的欲望,却给谷雨留下了这样的印象。果然,把谷雨视作妻子,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吧。
苍泽自嘲的笑了笑。他看出谷雨脸上的犹豫之色,当下就从床上起身,迈步准备离开。只是,他还是想跟谷雨说清楚,以免让谷雨日后还在这种惊吓之中。“你的灵力枯竭有一部分是我的过错,我为你解决也是情理之中,不必因为这等小事就用身体作为回报。”
谷雨被苍泽的话惊醒,下意识就想去拉住苍泽,却不料慌乱之下手忙脚乱,打翻了桌上的笔墨溅了一身墨点,还被桌旁的椅子绊住。顿时身体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摔在地上,谷雨闭上眼睛。
没有等来意料中的疼痛,苍泽转身抱住了他。
“怎么这么急?”苍泽用袖口擦去谷雨脸色的墨点,一如当年丹盟初见他手忙脚乱的哄着大哭的谷雨。
谷雨被这似曾相识的动作弄红了眼眶,他紧紧抓住苍泽的肩膀,把头埋在苍泽的颈窝里。
“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猥亵过你身体的不轨之徒,对此我很抱歉。为你恢复实力也好,还是为你寻找净化血脉的天材地宝也好,都是我对你的补偿,不用放在心上。”苍泽没有伸手抱住谷雨,反而这般说着。
谷雨猛地发出一声抽泣,他第一次如此的痛恨自己的软弱,软弱到心生障碍无法言语,以至于现在竟然不能坦露自己的心迹。
“还是和当初一样爱哭,”苍泽低声笑了笑,他抚着谷雨的后脑有些遗憾地说:“可惜我不喜欢食用灵果,不然又可以拿出果子来哄你了。”
谷雨想要倾诉的欲望太过强烈,压过了心中对于外界交流的恐惧,他张了张嘴,许久未曾发声过的喉咙有些刺痛,他说:“不要你哄,我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嗓音沙哑,同当初如清泉流水般的声音截然不同。
苍泽愕然。
“我喜欢你,喜欢苍泽,从一开始就喜欢了!”谷雨紧紧的抱着苍泽,额头抵在苍泽的颈窝处,眼睛一眨瞬时泪落如滚珠,他十分委屈。“我说过了啊,只要是苍泽就好,是苍泽怎样都可以接受!是你就好啊!为什么……你还要我怎样说才能明白……”
“为什么我都这样说过了……你还要怀疑我对你的爱呢!为我忙前忙后,甚至愿意为我净化血脉的苍泽,不也是这般爱着我的吗!”
“是因为我不好,让你觉得我和你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吗!”
闻言苍泽惊诧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怀里的瘦弱纤细的谷雨。对于大多数修真者来说,感情是多余而脆弱的东西,他们从来不轻易表露感情,也不会像谷雨这般轻易就说出爱意。
苍泽,作为一个漂泊多年的大妖,更是从来都不知道爱一个人是怎样的。他可以以兄长的姿态面对花妖,也可以以责任的态度去对待谷雨。
却原来,他对谷雨的态度早就不是责任了,一开始就动心的不止谷雨一个。
还有一个活了几千年的妖。
什么责任,其实早就越了界。
如果只是责任,他不会为了让谷雨早日破除心障特地杀死所有观礼的妖物,不会希望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