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祸(1 / 2)
一个多小时的飞行说长不长,迷迷糊糊得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
姜洇揉了揉脑袋,在转盘前等待着行李出来。
离别的情绪已经变成了对于陌生环境的紧张与隐隐的期待,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出来的那一刻,姜洇有种真切地触碰梦想的感觉。
助农项目是学校对接的,成功和学校另外的小伙伴会和,一同去转车。
对于吃苦,姜洇做过很多心理准备,但是万万没想到第一个下马威是来自晕车。
下了飞机转火车,火车到站换客车,再等到了县城里姜洇把胃都吐空了,整个人好像大病一场。
接待他们的老师是个姓徐的女人,大概有四十岁了,一直负责兽医站和各个村子里的对接工作,穿着一身休闲的冲锋服,倒是很接地气。
“你们这几天先住这里,熟悉一下环境,还有几个小队明天来,等到齐了我们就要准备上岗了。”徐老师把姜洇领进屋子。
条件有限,安排了大家几个人住一间,不过姜洇一行人只有她一个女生,倒是不用再分配了,直接凑进一间没住满的屋子。
刚放下行李,屋子里本身的一个短发女生开口:“你好呀!我叫范瑛,我家就在这个县,之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
姜洇笑着跟她颇为正式得握了握手,“你好,我叫姜洇。”
“你们是早就来了吗?”姜洇蹲在地下,把行李箱打开一边收拾一边跟范瑛搭话。
“没有,我们也是下午才到!”范瑛自来熟,径直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
姜洇掏出几个小零食递给范瑛,然后走到屋子里另一个女孩身边,“你好,我叫姜洇,之后我们就是同事啦!”
“谢谢,李来楠。”女孩接过她的东西,冷冷的回应了一句。然后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继续看书。
姜洇有些愣愣的和范瑛对视一眼,谁知对方撇着嘴耸了耸肩。
李来楠态度冷淡,跟谁也不多说,只是一个人闷闷的看书。姜洇也没有过多在意,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你们也是参加学校支农项目的吗?”姜洇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啊?不是,我们是实习,本地的嘛!”范瑛甩甩短发,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也算不上实习,中专的都是只上半年课就出来打工干活了。”
姜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们比我小好多哦。”
“哈哈哈那让你占个便宜,叫你姜姐!”
“可别!叫我洇洇就行,显得我年轻!”
两人说说笑笑,倒是显得很热闹。
折腾了一天,姜洇想着洗个澡再睡,问了范瑛发现小丫头也没洗漱就扯着她一起去了。
刚刚还大大咧咧的范瑛此刻却脸颊红红的,双臂遮掩在胸前扭扭捏捏的。
“干嘛啊,你没在公共浴室洗过澡嘛?”
范瑛撅了撅嘴,“你怎么这么大啊!”目光落在姜洇的胸前。
低头对比了一下自己,可谓是平平无奇,一点儿都没有。
姜洇有些忍俊不禁,安慰她:“你太瘦了,多吃点长点肉,二次发育!”
“真的吗?你可别骗我哦,你平时都喜欢吃什么啊?”
范瑛叽叽喳喳地说着,毛手毛脚的试图在姜洇的胸前摸一把。
“诶,你是多大啊?”
姜洇一把打在她的手背上警告:“耍流氓啊!”
“嘿嘿,确实好看,我看了都心动。”随即又低头撇撇自己的胸,仿佛没发育似的。
姜洇倒是不以为意,她是知道自己优劣在哪里的。她的身材是属于有肉的那款,不同于别人追求骨感美,她一直都是丰腴美人。
前两年倒也折腾着减肥,一天只吃几口饭,饿的头晕眼花不说还没有成效。后来又长高了,觉得自己的身材也挺好。
也不怪姜洇自恋,的确是胸大腰细腿长,谁看了也不能说她不好看的。
姜洇和范瑛两人说笑着冲了个澡,回去的时候李来楠已经关了等躺下了。
“才九点,这么早就睡了啊!”范瑛有些不满的嘟囔了一声。
姜洇立马冲她嘘了一声:“小点声,快点收拾,累了一天我们也早点睡吧!”
范瑛不高兴地冲她做了个鬼脸,然后跑回自己的床上。
黑暗中姜洇摸索着,一不小心在床边磕了一下,不由痛呼出声。刚刚一直安静的李来楠翻了个身,把自己的头用被子蒙上。
姜洇立马噤声,揉着自己的脚趾躺进被窝。
小镇上的人很多, 经常能看见一些戴着头巾的少数民族。
姜洇对于这略带异域风情的环境觉得新奇,没事干就拉着两个女孩一起出门逛街。
范瑛家就在镇上,刚好碰上范瑛爷爷的祭日,被叫回家干活了。
本着能玩一天是一天的心态,姜洇拉着李来楠去附近的少数民族聚集区玩。李来楠一路上神色淡淡的,偶尔会叮嘱一句,免得姜洇犯了什么禁忌。
虽然李来楠待人有些冷淡,但是这几天相处倒是也很和谐,就是范瑛偶尔心直口快,会绊几句嘴。通常姜洇就是和事佬,和几句稀泥又和没事人一样。
姜洇没问过李来楠的家里是什么情况,但心里隐隐觉得是有些重男轻女的。来楠,不就是来男。
所以在很多时候,姜洇看待李来楠总有些心疼。
像是今天出门,姜洇还劝了很久她才出来。很大程度上,姜洇是不想看她一个人闷闷的,三个人一起出门的时候,李来楠也是很轻松的。
今天只有他们两个了,姜洇也是一路上看见什么都想尝尝。在被李来楠劝告不要尝试太过于民族化的食物后,她手里举着两根大肉串凑到李来楠面前。
“哝,好朋友要分享!”
李来楠最初还会拒绝姜洇的好意,后来也习惯了,自然而然的接过。
只不过晚上回去后,她会帮姜洇接热水什么的。姜洇想不到一个既能让她接受自己好意,又不伤害青春期少女敏感自尊心的办法,索性就由她去了。
正当两人快走出民俗街的时候,一个包着头巾的妇女拍了拍李来楠的胳膊,用当地的方言说了句什么。
李来楠瞬间涨红了脸,扭身看自己的裤子。
姜洇也瞬间明白了,看了一眼李来楠身后。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印出来一片红色血迹。
女孩子的生理期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但是在落后封闭的思想里却被定义为不祥的东西。
出门前李来楠什么都没拿,两手空空,现在不用问肯定没有准备。
姜洇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的腰上,又匆匆忙忙翻找包里的卫生巾塞在她手里。
“你先去找个厕所。”
“你别乱走啊,就在这等。”李来楠双眼有些红红的,还有些不放心地叮嘱。
“放心,你快去吧!”
姜洇看她走了,缓缓呼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生理期不准,随身备着的卫生巾这就派上了用场。
因为是少数民族风俗区,语言不通,姜洇也真的不敢一个人乱走,生怕一不小心有什么过错。
这里的海拔比较高,天空总是湛蓝,万里无云。
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美好的天空了。
凭借着自己不高的文化素养,姜洇突然就想到《桃花源记》里那句: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街上的老人都一行,不远处有一帮小孩子跑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