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回国(1 / 3)
严夏早上有课,如果在平时,她肯定直接睡过去了,在她把闹钟按灭几分钟后,忽然想到公寓里不止她一个人,她立马从床上爬起来。
打着哈欠开始穿衣服、洗漱。
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份还冒着热气的三明治放在餐桌上,旁边还有一杯牛奶,她朝另一个房间看过去,房门紧闭,她想爸爸应该在补觉。
严夏也有些饿了,她咽了咽口水,还是拿起了三明治咬了一口,可能是饿狠了,她觉得非常好吃,只不过没吃两口,熟悉的反胃感又涌了上来,她马上放下手里的食物,冲进了厕所,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连爸爸什么时候蹲在她身边都不知道。
严以冬昨晚一夜未眠,一大早出去给严夏买了早餐后回了房间睡觉,原本打算等严夏睡醒后再找严夏好好谈谈,躺在床上的他明明很累,却没有丝毫睡意,一直在想严夏的事情,他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合眼了。
他自己也知道父女俩感情生疏,就在他思考一会儿要怎么和严夏沟通的时候,听到了外面的响动。
严以冬皱着眉,帮严夏拍着背,看她吐得鼻涕眼泪一脸,每次呕吐的时候,难受得抱着肚子。
严夏这几天都吃不下东西,胃里也没什么好吐的,只能吐出一些酸水,她的孕吐反应太严重,她只觉得每一次呕吐的时候五脏六腑都有种移位的感觉,酸水还流到了她的鼻子里,更加难受了。
等严夏吐完,才发现爸爸蹲在她身后,一只手从后面搭在她放在小腹的手背上,生理上的难受,让严夏觉得很委屈,她本来就是个很娇气的人,忘了身后的人是她从前最惧怕的严厉的家长。
知道爸爸就在她身后,离得很近,她便很放心地脱力地朝后倒,靠在爸爸的胸前,后脑抵着他的肩膀,委屈巴巴地昂着头看着爸爸,眼角还带着湿痕,她吸吸鼻子,娇声道:“爸爸,我好难受。”
严以冬垂眼和她对视,她从爸爸的眼里看到了担忧,除了担心外还有一些别的情绪,她看不懂。
严以冬担心地上凉,双手扶着她的肩,说道:“好点了吗?先起来。”
严以冬把严夏带到沙发上坐下,严夏是有些不愿意的,刚刚呕吐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溅到身上,她想洗个澡,但是她现在实在没力气了,只能忍着难受从卫生间出去。
父女俩坐在沙发上,刚刚路过餐桌的时候,严以冬注意到上面被咬过的三明治。
现在比起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他更担心严夏的身体。
“这样吐了几天了?”严以冬问道。
提到这个,严夏又觉得鼻头酸酸的,她小声说道:“之前还能正常吃东西,这两天吃什么吐什么,又饿又馋,但是吃进去就吐了。”
严以冬的脸色沉了下去,严夏话外的意思,就是她已经饿了两天了。
严夏咬着嘴唇,坐在爸爸不远处的沙发上,低着头,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哦,不是像,而是她就是做错了事,如果没做错,她不会心虚地不敢和家里或者朋友说她怀孕了,她从小到大娇生惯养从没吃过什么苦,这两天应该是她活这么大最辛苦的时候。
严夏知道自己疯了,才会想留下这个孩子,不敢告诉任何人,也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
如果不是爸爸忽然过来出差,可能到孩子出生,家里都没人知道她怀孕了。
严夏好像听到爸爸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然后打了个电话,没有避着严夏,电话那头好像是个医生,严夏听到爸爸问对方孕吐怎么缓解。
等挂了电话后,严以冬问她:“有没有特别想吃的食物?”
严夏想了想,眨巴着眼睛,诚实地说道:“我想吃奶奶做的皮蛋瘦肉粥。”
“……”
严夏又加了一句;“很想很想。”
说着说着,语气又带了些哽咽:“我想奶奶了,爸爸,爷爷奶奶会不会生气?”
如果是以前,严以冬会冷冷地看着她说道:“知道他们会生气你敢这么做?”
但是现在,严夏是个孕妇,还是个很虚弱的孕妇,他不想再刺激严夏。
他没有回答严夏的话,而是径直打开了严夏厨房里的冰箱,里面空空如也,想来也是,严夏不会做饭。
冰箱里除了一袋吐司就是一些可乐啤酒,摆得满满当当,看得他直皱眉。
“我出去买菜,你乖乖在家等我。”
“嗯。”
严以冬走后,严夏拖着虚弱的身体洗了个澡,她现在是孕妇,行动间异常小心,所以洗澡的时间花得很长。
等她从卫生间里出来,爸爸已经把粥熬上了。
他皱眉看着头发还在滴水的严夏,忍了又忍,说道:“先去把头发吹干。”
等严夏吹干头发后,粥也熬得差不多了,他盛在小碗里冷着等严夏出来。
严以冬没有买到皮蛋,做的是青菜肉丝粥,严夏出来,他朝严夏招招手:“粥好了,过来试试。”
在爸爸的注视下,严夏有些紧张地吃了一口,但不是担心难吃,她只是不想再吐了,隔了几分钟,严夏都没有反应,她又舀了一勺,没有反应,小半碗下去了,严夏还坐在座位上。
严以冬松了口气。
严夏是第一次吃爸爸做的粥,没想到不比奶奶做得差,她吃完了一碗,又吃了一碗。
严以冬看到后提醒她:“吃完这碗就够了,别吃太多。”
严夏乖巧道:“知道了。”
在严夏喝粥的功夫,严以冬也洗了个澡,还把地上的水渍清理干净,他洗澡的时候留意到卫生间的地板上并没有防滑垫,出来的时候,看到严夏放下碗筷,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于是他说道:“累的话去休息会儿。”
严夏有些犹豫:“今天的课。”
“平时也不见你上课这么积极,先去休息。”
“哦。”
严夏有些心虚,爸爸说得并没有错,她平时也不爱去学校上课,成绩马马虎虎。
严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又从床上坐起来,一晚上过去了,爸爸没有好好和她聊过关于她怀孕的事情。
严夏心里没底。
她从房间里出去,打算主动向爸爸坦白,而且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
这个孩子是她主动要留下的,分手也是她提的,怀孕前三个月她没有孕吐也不显怀,生活学习一切照旧,除了她不再喝酒熬夜,她觉得和她怀孕前没什么两样,也自信能瞒住家里。
直到几天前她开始孕吐,吃什么吐什么,难受得不行,她一度觉得可能会饿死。
去医院挂了个号,医生给她看了药,她看着说明书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最终也没吃。
六神无主的时候,爸爸来波士顿出差,住到了她这儿,其实在她到这儿读书后,家里的人隔三差五便会过来看她。
严夏经过厨房的时候,看到厨房已经收拾干净,她用过的碗筷已经洗好放到原来的位置,而锅里的粥还是她最后一次盛粥时的位置——爸爸没有吃东西。
严夏不确定他出去买菜的时候有没有吃过,所以盛了一碗粥,想要端给爸爸吃。
客厅里没人,她对面的房间房门紧闭,门口爸爸换下的鞋还在,严夏端着粥来到爸爸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她喊了一声:“爸爸。”然后打开了房门,先把头探了进去。
房间里的窗帘没有拉上,临近中午的阳光打在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