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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溺看着面色冷淡把不爽写脸上了的顾池,又好气又好笑,最终还是只能认栽妥协,软声求原谅,旁敲侧击的希望顾池能和他说说话,哪怕一个“嗯”字也好。
但是顾池明显打定了主意不想说话,江溺也不在意,反正已经被顾池晾习惯了,好话说尽了也不理他,烦了倒是会不耐的啧一声。
“小池,许个愿吧。”
江溺把许愿绳放在顾池手心。
少年皮肤白皙,红绳与之相映,妖冶又让人心悸。
“要写字吗?”江溺看着木桌角上的笔墨,捏了捏绳上的木牌。
顾池抬眼望了一下,终于“嗯”了一声,江溺看着他笑了笑。
这是传统的毛笔砚台,小的时候顾池也学过书法,这也是为什么从小他就能写一手好字的原因,他毛笔字写的很不错,从小学到高中都一直有练,即使后来家里面变得清贫了,他也偶尔会买一些廉价的笔墨在家里,闲暇时就练一练写一写。
所以就莫名对这些很亲切。
顾池卷了卷袖子,露出白皙精瘦的小臂,指尖轻捏笔身,腕骨突出,长指不轻不重的弯曲着,修长又好看,顾池的字总是规整又凝肃,没有那样洒脱飘逸,但是又极好看,曾经书法比赛拿过市第一的那种。
毛笔字写出来就有种莫名的魔力,横竖撇捺都牵引人心,清隽自然,十分板正。
“年年胜意,岁岁平安,天天开心。
——顾池书xx年x月x日”
江溺看着,笑了下,唇角弯着一个温柔的弧度。
顾池总是这样,心里面再怎么不舒服不爽,历经世间磨难之后依旧还会对世界怀着最大的善意,给予他认为最胜人心的祝福。
“你不写?”顾池突然转过头来问他。
江溺愣了愣,扯了下唇角说:“我……心里知道就好了。”
顾池“哦”了一声,像是没放在心上了,江溺默默叹了口气。
但过了会儿顾池要把自己的挂上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转过来问:“你是不是不会写毛笔字?”
“……”一语戳中。
江溺在顾池面前根本一无是处,方方面面都比不上他,有时候也会觉得不好意思,他以前做什么都嚣张而肆意,任自己做的怎么样别人又怎样说他也不会在乎,可他在乎顾池的对他的看法,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想展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毕竟他已经够糟糕了。
可是转念一想,在顾池面前,又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顾池心里面的他怎么样也已经定格了。
不过心里酸酸涩涩一下而已。
“……嗯。”
顾池慢慢扭过了头,”哦“了一声,继续着手去把自己的红绳挂在树上,江溺就在后面看着他,等他挂完了才上前一步要挂。
没有字也没关系,有些话无须烙印无需说出口,神明自会听见的。
只要足够虔诚。
“我帮你写。”
江溺抬手的时候牌子被突然伸出来的手不清不重的捏住了。
他扭头,对上了顾池的眼,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心跳都漏跳了一拍,顾池侧了侧头,说:“没名字的牌子,神是看不到祈愿的。”
那样此行来的也没有意义。
江溺却笑了,顺势轻轻握住了顾池的手,在这寒风飕飕的夜晚,肌肤有些微凉了,但是并不如往常那般沁人。
“不会。”他低声说,满目柔情,“我的牌子旁边只有你,祈愿也只有你,不会认错的。”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的所有希望与期盼,都为你而生为你而来。
原本荒瘠的我,终于也找到了娇艳的玫瑰。
我与你的未来,可期。
顾池脸颊微烫,失措的避开了他灼热的目光,江溺一不正经他就有些来气,猛地甩开他的手,语气立马冷了下来:“不要写就算了,滚开。”
江溺见好就收,立马恭恭敬敬的把牌子递到他手里,声音也软了:“要,要的。”
“晚了。”
顾池真不搭理他了,转身就走。
江溺笑了声,当然不会勉强他回来帮他写牌子,趁着顾池没走远,张鹤又在附近转悠着,他趁机迅速把顾池的牌子取下来与自己的系到一起,然后重新挂了上去,独自欣赏了几秒才转身去追人。
这样就不用担心神明认错人了。
木牌因为夜风的吹拂互相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两个人飞奔而来紧紧相拥,温热的胸膛是满腔的爱意。
两串红绳,两个木牌,一个题字,一个空白;一个乘着少年真诚的企盼,也装着另一个少年虔诚的希望。
红绳纠缠连结在一起,勾缠在树枝上,把爱意融进了心里。
不是少年和怪物,是少年和少年。
两个少年之间的羁绊犹如秋日的夜风,寒凉又舒爽,兜兜转转之间荡漾又荡漾,涟漪溅起,心水难平,那酸涩的爱意顺着心腔的裂缝爬进一人心里,不说刻骨铭心,却也回味无穷,但又乐在其中,并且甘之如饴。
说与修山好玩,但是来了之后发现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吃吃喝喝的,顾池也不喜欢到处乱逛乱走,他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还得想以后……离开江溺了怎么办,他一点都不想仰仗江溺,再说了本来兴致勃勃地过来就不是为了玩,失去了目标,待在哪都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