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毕业生夏恩·上（3 / 4）
克西斯没有半分关系，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
02＿
夏恩被押送回了宿舍。
枪口抵在后腰上，却通过了安检门，放以前是夏恩听了会翻白眼的事。可他亲身经历后，才意识到世界的阴暗面远比他想象的深。
杀手从为阿列克西斯准备的衣橱里，挑了一套便服换上，还戴了墨镜。夏恩猜他的眼睛一定非常特别，会暴露他的身份，说不定是他的二级生物特征，无法进行虹膜异色手术。离开包厢时，杀手直接留下一枚定时炸弹，好清除现场遗留的生物特征。
全帝国学院戒严。其他同学不知道为什么，夏恩却清楚得很。所有人经过安检筛查、回宿舍候命，晚些时候又进行了一轮登门探访。
终端的权限封锁，学生们需要的生活物资直接配送到门口。皇储殿下的昆古尼尔号战舰早已离开学院，徒留一道狭长的云痕嵌在天空，迟迟未散。
夏恩透过门上的窗口，紧张地向外看。
警卫队时不时经过，听说拘禁了十余人，夜深了还没休息。
他心中焦虑，对现在霸占了他床铺的人更加恼火——那个杀手，连名字都不清楚的家伙，正靠在他的床上尝试接入私人信号。学校的局域网也被监视了，杀手在床头柜上摆了个折叠式天线，看起来很黑科技。
不过，杀手摘了墨镜。他和夏恩一样是黑发，而且夏恩没看错，他长了一双罕见的苍金色瞳孔。与生物学科普读物里，早在数百年前灭绝的金环黑蟒相同，细看之下，能看见瞳孔里一圈圈绚烂奇异的纹路。
比起足以用美丽形容的眼睛，杀手的脸显得稚嫩一些。他比夏恩想象的年轻，冷秀的面孔偏于少年。这让他垂眸的时候只是颇具距离感，抬眼却十分慑人。夏恩心中不满，凭什么这人年龄比他小，还比他高，力气还该死的大！
杀手看了他一眼，无声警告。
夏恩立刻收敛了表情，坐在坚硬且没有靠背的椅子上，踌躇着问：“喂，你不休息？”
杀手摇了下头。
夏恩说：“我想休息了。”
杀手毫无反应。
夏恩只好说得更明白点：“我们能不能换个位置？我的基因里不包括能直立入睡的生物源。”
杀手总算动了一下，给他让出一个空位。
夏恩含恨躺下，极力不碰到身边人。他背对杀手侧躺着，疑心这家伙是叛军的雇佣兵。
他刚才在学院论坛翻帖，才知道学生终端是无法让电梯停在三楼的。估计是杀手的团队没料到有人会在典礼前两分钟才到，导致夏恩阴差阳错地踏进了为杀手准备的电梯。
现在想来，他进电梯的时候，快步超过了好些人，或许杀手就在其中。
当这家伙走进包厢，看见吃了的果盘时，就清楚刚才上楼的学生在房中了。难怪他持枪径直来找夏恩，估计打算先崩了他。
夏恩心中叹气，很不自在。他不想和男人躺一张床上，尤其是一个对他动过杀心的男人。
说出来有些难以启齿，夏恩的体质特殊，有两套生殖系统。虽然女性那一套发育得不太完备，所以他对自己是男生的认知很明确，但父母生怕他被人发现这一点后遭到迫害，严令他与所有人保持距离。
除了不着调的发小莱尔，夏恩二十四年来没和任何人挨这么近。他偷偷挪动了一下，又一下，立即引起了杀手的注意。
杀手把k90放在他身上，颇有分量，一下就把夏恩压老实了。夏恩生气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紧紧攥着床单，心里大骂杀手神经病快滚。
不料杀手说：“l说你会配合我一段时间。”
夏恩：“嗯？谁啊，不认识。”
“他说你如果否认和他的关系，就杀了你，我可以顶替你的身份。”
夏恩坐了起来，睁大眼说：“我真不认识！”
杀手举起k90对着他，夏恩：“……我认识，只是忘了。你、你能不能多介绍他两句，说不定我能想起来……”
杀手点了下终端，弹出全息投影。一道半身像浮现在空中，夏恩一看见那张笑眯眯的贱脸，就一拳揍了过去。
投影受到干扰，轻微闪动。莱尔——正是与他从小一同长大的那位，向他一脸灿烂地打招呼。
“亲爱的，s是不是吓到你了？放心放心，我会扣他的奖金，不过他现在是四面受敌的小可怜啊，我们家天使夏恩一定会收留他的对吗？把他当做我寄养在你那儿的狗狗怎么样？相信你们可以愉快且幸福地……”
杀手又把他挂了。
他面无表情地转向夏恩，这个比他年长但单薄许多的青年仿佛明白了什么，白净的脸气得绯红。
杀手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可以叫我休。”
03＿
休今年才十九岁。
夏恩猜得大差不差，他是星际赏金杀手，最近受雇于战争失利的叛军。当然，这些常年游走于荒星的亡命徒，多半称之为起义军。
夏恩问他为什么刺杀中止，他闭口不言；问莱尔是不是叛军的人，休依然沉默。
夏恩不由得抓狂，完全不想被卷进如此恐怖的政治刺杀。虽然休收手了，但看学院的举措，肯定有风声走漏。要不是莱尔与这件事有直接联系，夏恩早就偷偷报警了。
说不定能受到嘉奖，在上城区出名呢……
夏恩陷入幻想，仿佛看见成群的面试官朝他招手。
他恢复了侧躺的姿势，因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展望，渐渐放松下来。休敏锐地察觉了他的变化，不露声色。
这时，夏恩感到下腹发涨，于是下床去洗手间。没想到身后传来声音，说：“干什么。”
“去厕所能干什么？？”夏恩以为莱尔是休的上司或者雇主，没好气地说，“当然是人有三急啊。”
他说的俚语有些文雅，休显然没听懂，起身道：“一起。”
“这、这怎么一起！”夏恩惊慌地退后几步，想夺门冲进厕所，可休的行动速度快太多，瞬移到了他旁边，稳稳地扶住门把手。
夏恩：“……”
夏恩被他的阴影笼罩，痛苦地吐槽：“你从小吃饭不放盐放激素吗？啊？”
休平静地重复了一遍：“一起。”
夏恩央求道：“我明白，你怕我通风报信，是吧？可是我现在要上厕所……唔。”
他抬起眼，撞入那双摄人神魂的瞳孔。一时间，感觉像猎物暴露在猎手的注视下，夏恩的脸色渐渐难看。
休：“不能看？”
夏恩愤怒地说：“当然不能！你、你看着我，我怎么上得出来？”
“那别上。”
夏恩被气笑了，转身走到马桶前，背对休站好。这个变态愿意听别人解手，就让他听去吧，反正自己屁股对着他，他什么都看不到！
下一刻阴影又覆盖下来，休走到了他身边。
夏恩一巴掌扇了过去，却被休牢牢地制住手腕。休流露出一分困扰的神色，仿佛在训练不听话的宠物，觉得他很能添麻烦。
夏恩绷不住了，嘴角抽动，酝酿着脏话。可是休预判了他的反应，用虎口卡住他的嘴，迫使他往后仰，直到背靠墙壁。
夏恩又被完全压制了。休用膝盖分开他的腿，让他连着力点都找不到。
两人挨得太近，或许休习惯了肉搏，但夏恩从没和另一个人的身躯紧密贴合过。他甚至感受到了休胸腹肌理的起伏，羞耻得眼眶泛红，泪水在睫毛间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