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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的法术种类多很普遍,楚辞道友知道也很寻常!”他自己说服了自己,点点头盯着饥民去了。
另一头的巫辞越过城门口盘查进出居民的守卫径直潜入了云泽城,走在街上随手顺走了一个没素质纨绔公子哥身上的钱袋。
没过多久,他就换了一身青袍从成衣店走出来。
世人大多先敬罗裳后敬人,哪怕有例外,社会的主流规矩也都是这样。
他原先那身逃难的麻衣过于不体面,穿着对人不尊敬,办什么事儿都不方便,瞧着还怪冷的,谁见了都得当小乞儿,更别提让人不轻视。
现在换了身青袍,加上修炼《天饥经》后身高也抽条了不少,哪怕这具身体是个八岁幼童,看起来也像个富贵人家的少年人。
古时的孩子知事早,放乾朝这个时候,这个模样的年岁已经可以独立做事了,一个人行走在街上也不突凸。
云泽城刚过完年,家家户户没撤的灯笼残余节日气息,但店铺都陆陆续续重新开门。
“包子!包子!刚出炉的嘞!3文钱一个!”
“馄饨面!40文一碗!”
……
这些小贩叫卖的食物粮食的价格比外面贵上许多,想来是南州比其他地区富裕,民众们习以为常,没有任何意见…食物升腾的热气衬得南州对比外面闹饥荒的地方像个世外桃源。
巫辞新奇地在街上晃荡,目不斜视,努力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土狗进城,在买了两袋糕点、逛了两个茶楼、和若干人等发动优秀的人际交往能力之后成功弄清了总兵陈浩然和云泽城的具体状况。
云泽城现在正在征兵,而城内职位最高的总兵陈浩然在民众口中风评甚佳,现在正在城北的军营里当值练兵,暮时归家,家中亲人只有一妻一女。
一切消息听起来都很正常,但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云泽城那么大,人多口杂,假如城外那些饥民上一周目到了这里,消息就一定会在南州流传,绝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留便离奇消失。
那些饥民消失的的因素还未出现,巫辞对一切都抱有警惕,甚至疑心云泽城总兵陈浩然会有问题。
况且现在正值乾朝末年,乾帝昏庸,国库的钱全部都拿去挥霍了,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军饷供养军队,云泽城为何要征兵?又是哪来的军饷让新兵自愿加入?
去军营里拜访陈浩然不稳妥,还是先从其妻女入手吧。
“不稳妥?我们是他的妻女,为何会不稳妥!”雍容华贵的妇人愤怒地摔碎了茶杯,“凭什么我们要离开!给那些别院的女人腾位吗!”
巫辞屈腿坐在总兵府的房梁上,靠着墙壁有一搭没一搭的,一来就听见了下面陈浩然妻女的谈话。
“注意仪态体面,我教你的你总是不记得,非要像个市井妇人一样粗俗,男人只会越看越烦,”年纪不大的粉裙少女坐在下首漫不经心地端着茶碗抿了一口,仪态慵懒却端庄,坐得端正秀雅,连头上的金步摇都纹丝不动。
巫辞认识她,是上一周目在通济渠见到的金甲将领旁边那位金钗少女。
下方的妇人听了少女的话,这才想起四下张望避免失言给其他人听见,却发现少女早已屏蔽了下人。
她松了一口气连忙道,“好女儿,母亲知道你最聪明,快想想办法…我要是让那些妾室上位,你又怎的会好过?”
“别耍小聪明想扯上我了…满脑子都想着怎么看住男人,你能有个什么出息?”粉裙少女冷哼一声,终于道,“我前些日子为父亲处理事物时瞧见了南州州主的信件,父亲这是在为州主办事呢,少去弄巧成拙,我让你做什么你只管做就行了,勿要自作聪明。”
妇人不满道,“南州州主又要你父亲征兵又要招女人的,这是要干什么事?我们非得要走吗?”
粉裙少女抬起头,赫然露出一个嘲讽而诡异的笑容,“不走?你想活还是想死?”
“你…你什么意思?”妇人已全然被吓住了。
少女反问,“南州州主要谋反,你想跟着父亲一起掉脑袋吗?”她冷笑着说:“我们之间只能走一个,要走的只会是你。”
少女在妇人惊鄂的眼神中掐住她的脖颈,用命令的口吻低声道,“嫁妆铺子都卖掉,过两天就假死脱身,你不是有个为你终身未娶又青梅竹马的情郎吗?编个缘由再骗一场,过去当他的妻子,重新换个身份。”
“他只是个小官!你要我放弃总兵夫人的身份吗?嫁给他如何享得荣华富贵?我是你母亲!你不能这么对我!难不成你要我在耗光了嫁妆以后像那些低贱的农妇一样干活!”妇人愤怒地尖声惊叫着为自己抱不平,完全没有想过女儿留下来是否要和丈夫一起谋反掉脑袋。
她尖叫完,看见女儿嘲讽的目光又恐惧地抖了一下,放软了语气,“还有你的婚事怎么办?如何嫁一个高门大户?”
“你的脑袋只会想到嫁人和靠男人?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若不是你是我母亲,我还真不想管你。”
粉裙少女嗤笑,“蠢女人,老实听我的,好好去你情郎那儿待着,假若州主和父亲谋反成功我会给你递消息,等我把你那情郎灭口了再与父亲编个理由,自会接你回来继续享受你的荣华富贵。
如若是谋反失败,我会提前转移父亲的财产,够你挥霍个几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