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秘书G(1 / 8)
c大的老校区距市中心很近,地理位置优越。学校里的建筑虽旧却不破,路两侧的梧桐树又高又壮,有不少人骑着自行车从路上经过。
傅正杨惯例坐在教室倒数地看清他脸上的皮肤纹理。
以及他胸前一点近乎看不出来的,凸起的圆润弧度。
傅正杨心里突然升起一个诡异的猜测。
他挑了下眉,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我原来在课上没怎么见过你哎。”
“嗯。”
前面的话题直接跳过,周明舒给了一个敷衍的回答。
讲台上的教师加大了音量,ppt翻到下一页,俨然已经讲到了本章节的重点内容,傅正杨停止对话,眼疾手快地举起手机拍了张照,安安静静地听讲了五分钟。
周明舒以为他已经安静下来,却见没过一会儿,傅正杨就亮着手机备忘录给他看。
那上面龙飞凤舞地手写着三个字:傅正杨。
“我叫傅正杨。”他道,“我看了眼群名单,都没有是你名字,我把姓和名都告诉你了,认识一下呗,朋友。”
周明舒终于转过头。
他看了眼傅正杨,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不是你们这一届的。”
傅正杨笑着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是这样。”
周明舒以一个浅浅的微笑作为回应。
这句话说完,一直到下课之后,傅正杨都没有再说过话。
来上课的同学打了下课铃之后,三五陆陆续续离开,周明舒从座位上站起身,径直走向讲台的位置。
傅正杨从臂弯中睁开眼,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教室里安安静静,刚刚坐在他身边的男人和讲选修课的教授正站在教室前门口低声交谈。
傅正杨站在门内,隔开一定距离,没有贸然上前。
他侧着身,耐心地听着那道好听抓耳的声音说:“王老师,这一次回来我是来特意感谢您的。”
老教授年纪大了,声音较低,隐约回了句什么,傅正杨没有太听得清。
“……嗯,是的。q大的学习生活我都能适应,李教授德高望重,治学严谨,这一年在他手下学习,我受益匪浅。”
这回傅正杨总算勉强能听的清楚老教授的问题:“你每个月研究生补贴够用吗?”
研究生?
还是q大的?
傅正杨下意识想到q大毕业的徐文生,那双表面上谦卑的,温柔的眼睛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他托了托下巴,饶有兴趣地继续听下去。
那道声音耐心地回答:“您放心,我的兼职收入已经够用了,我爸已经做完了手术,手术很成功。术后的康复也很不错,目前在老家养伤,这些花销我完全能够支撑得住,他说特别感谢您,想请您吃顿饭,只等您有空。”
接下来他们还在断断续续地说些什么,傅正杨就这么听着,然而过了片刻,周明舒却突然止住了音。
他简单和老教授寒暄了一两句,目送着对方离去之后,骤然收起了脸上的微笑,一言不发地跨进教室的门。
他抬了头,和一只手插在兜里,吊儿郎当站着的傅正杨对视,面无表情地说:“你刚刚在偷听?”
疑问的句子,用的却是笃定的口气。
青年的脸整体轻轻淡淡,带着点儿高冷不可侵犯的味道,然而眼尾那一笔艳色,就像是墨上叠的绚烂的一朵赤色的花,是点睛一笔。
傅正杨直直地看了他半晌,突然笑了一下:“你叫周明舒。”
他漫不经心,语气轻佻随意地说:“原来是大我三届的学长啊……我应该听过你的名字。”
傅正杨晚上回来的时候,迎他的不是傅应齐本人,而是徐文生。
日暮余光中,对方穿着深色的西装,静静地伫立着。
徐文生远远的便看见小少爷脚步轻快地下了车,走到庄园大门口,将手上披着的外套丢到他手里,活力满满。
小少爷今天很开心。
徐文生轻微地勾了勾唇角的弧度。
“我哥呢?”他问。
徐文生道:“傅先生出差了,让我告诉您一声。”
傅应齐这半年出差是常事。
本公司被他握在手里,人心基本已定,然而不代表就已经万事大吉,傅家枝繁叶茂,树大根深,子孙支脉能拿得出手的就不只京城里这一支,傅应齐又格外喜欢钝刀子磨人,慢慢下手,怀柔怀得久了,也终于到了可以修剪树杈的时候。
傅正杨对此没什么感想,他顺口一问:“我哥什么时候回来?”
“十天之后。”
“他这次没有带你?”
“是。”
傅正杨朝着门内走,徐文生落后他半步,走到后面,低眉敛目,然而却只觉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脸颊,下一秒,鼻梁上一轻,他常年戴着的眼镜便轻巧地被摘了下来。
皮肤上的温度炽热温柔,徐文生微不可察的,轻轻地眨了一下眼。
傅正杨凝视他凝视了片刻,他眼睛和周明舒的眼睛类似而又不似,多出一些外露的锐利感,他吻了吻徐文生的眼睛:“自愿留下来陪我的?”
“……嗯。”
徐文生这个人,饶是对方跟了他一些年,又有床笫之私,怎么着也是极为亲密的关系,傅正杨也很难觉得自己了解对方。
当年傅正杨和傅应齐感情并不如现在刻意经营的和睦,傅应齐生母早逝,傅正杨的母亲虽是外室上位,但不缺心计手腕,短短几年便成了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那会儿傅正杨还是集万千宠爱目光于一身的傅二少,反倒是傅应齐课业繁重,平日里低调温顺,不冒尖扎眼。
都是傅氏光明正大的继承人,天然就是竞争对手。
如果不是后来傅正杨自知不敌,后面退了一步,结果未必如今天好看。
徐文生颇不走运,遇见的恰恰是脑子最不清晰,最年轻气盛,同时也是性欲与情感需求最旺盛时期的傅正杨,老老实实给傅正杨当夜壶当了两年,估摸着这个下九流的情妇兼家庭教师的行当是实在从事不下去了,转头就投奔了傅应齐。
时过境迁,傅正杨对此充分地理解。
人可以在一段时间里当夜壶,但不能一辈子给人当夜壶。
老话说的好,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傅正杨对此表示充分的理解,然而一辈子身娇位贵的傅二少,从此再也没有近过徐文生的身。
他极度洁癖,且极度厌恶背叛。
庄园的别墅修得气派,走进会客厅,繁密的凉风被完全挡在大门之外,装潢是正式的灰咖色,玄关处的坐台上放着一本漫威漫画,和极简的装修风格不搭噶,看着像是英美剧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演员在跳二人转。
傅正杨顺便拿着漫画看了两眼,抖了抖不存在的灰,还没翻两页,便看见清脆的一声响动,徐文生进了门之后,默不作声地跪了下去。
男人身材修长,低眉顺眼跪在地上,西装依然一丝不苟,暖色系灯打下来,映得他眉眼生光。
傅正杨抬眼,收起嘴角的笑意:“干什么呢?徐老师。”
徐老师三个字,被他含在嘴里,挑高了音一个字一个字读,暧昧极了。
徐文生听到这三个字,几乎一愣。
这是傅正杨高中时候对他的叫法。
傅应齐总说傅正杨混蛋,他喜欢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徐文生这个秘书做的哪怕不贴身,只是纯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