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乌鸦(6 / 22)
起狭长的吊梢眼。
“莲くん?”
“拓実。”
“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我说,我是杀死崔社长的凶手,你相信吗?”
川尻手中拿着那颗从垃圾桶里拾回的、蕾姆手办的头颅。
据说后入,是陆上哺乳动物最原始的交媾方式,因为进入更深,缩短了精液到子宫的距离,有助于成功受孕。
“这样的话,说不定真的能怀孕。”白岩抚摸着腹部坠下的一点肉,似乎他的皮下脂肪是流动的,所有的都汇集在了那里,好像一只勺子就能装得下。他按上去,隔着皮肉寻找与那城不断进出的性器,一无所获。
“舒服吗?”与那城俯下身问。
“嗯,和祥生说的一样。”白岩停顿了一下,“别动。”
他又深吸一口气,反手托住与那城凑在耳边的下颚:“奨くん在我里面,一跳一跳的。奨くん呢?奨くん舒服吗?”
“舒服,瑠姫的里面又湿又热,像一眼嘬着我不放的,深不见底的温泉。只是这样看不见瑠姫的脸,有点遗憾。”
“奨くん仔细看看我脸以外的地方,好不好?”大概是快感所致,白岩的尾音染上了沉闷的哭腔。
与那城借着月光,从下往上端详白岩的背部,山丘一样的臀部卡出了两道倒八字形的弧线,脊椎宛如巴洛克浮雕壁画上丘比特的长笛,肩胛骨是两块贝壳镶嵌在上背,贝壳之间是月光下白得发冷的后颈,与那城不自觉抚摸上去。
指肚蹭到一条细长的疤痕。
“奨くん。”
白岩猛然笑出声。
声音越来越大,嘶哑且尖锐,一点也不悦耳,像巫女的疯语,像乌鸦的哀啼。
“奨くん,你终于发现了。”
待续
川西一个踉跄跌倒在房间内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默念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狠命咽下一口唾液,抬头盯着川尻略带玩味的脸,又确认一遍:“莲くん是说,人,是你杀的?”
木全则扶着卫生间的门框,惊异地望着川尻。
川尻在两人的注视中走近沙发坐下,双手放松地放在膝盖上,说:“拓実觉得,为什么不可能是我呢?说说你的理由。”
“莲くん虽然精明,却是个善良而细腻的人……”川西说,“莲くん不可能杀人。”
“对的,莲くん不可能杀人。”木全重复着川西的话语。
“你们认为,你们足够了解我吗?”
两人面面相觑。
川尻翘起二郎腿:“十一名成员,十一种个性,这好像是很早之前的我们公认的评价吧?每个人的价值观从根本上就不一样,谈何互相了解呢?难道二位没有自己的秘密吗?比如,翔也,你到底往自己房间的马桶内放了什么东西?拓実呢?卡比抱枕,不会是简单的卡比抱枕吧?”
川尻在笑的时候,是最像狐狸的时候。
“嘘。”他将食指轻轻按在嘴唇上,“不用急着回答我。我想,我们都有想要守护的秘密,或者……人。有人想要守护别人,有人想要杀死别人,如此一来,才符合世界的守恒定律。”
川尻说着,抬起手掌,蕾姆的塑料头颅躺在他的手掌上,他眯起眼睛,从蕾姆的高温丝假发中择出一块闪着镭射光泽的碎片。他拿出打火机,连同这颗头、这块碎片,一起烧掉了。
他噱噱噱地笑出声:“虽然我们并不能真正地了解彼此,但是,我们可以做到守护彼此吧?”
木全嘴唇濡动,半晌,问:“莲くん的意思是,让我们隐瞒你杀人的真相吗?你放心,我们可以的。”
“开什么玩笑!”川西骤然抓住川尻的衣领,表情扭曲:“人不是你杀的吧,莲くん!喂!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吧!你不可能杀人!”
川尻没有反抗,异常冷静地重复了十分钟之前的问题:“为什么不可能是我呢?”
“因为……因为……我根本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莲くん,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下楼。”
“嗯。”川尻点点头。“是我想听到的答案,所以,同在二楼的祥生、以及祥生房间里的汐恩,也没有从房间里走出来过吧?”
“够了!莲くん!川尻莲!你想听到什么答案?”木全忽地一拳捶到门框上,“够了……不要再问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就这样吧,结束吧?好不好?”
川西忘记开空调,室内外没有温差,窗子的玻璃内内外外澄澈光洁。它映出三个人各怀心事的身影和午夜时分终于下起的暴雪。
这场极富预谋的雪憋了太久。之前的天空是不断充气的巨大气球,北风疯了一样灌入,终于膨胀到极限。雪块迸裂出来。
“下雪了。”
白岩停止了古怪而扭曲的狂笑。哑着嗓子,说,“下雪了。好冷啊,奨くん。抱抱我吧。”
他的眼角发红,像胡乱涂了结块的隔世经年的过期胭脂,两道泪痕很细,延伸到了漂白得有些发阴的枕头上。
与那城保持着插入的动作,俯下身子抱住他,把他瘦削的一具身体包裹在自己密匝匝的怀中,嘴唇蹭过那道疤痕。
在与那城看到散落在一旁的围巾时就全明白了。白岩自案发到今天,围巾始终不离身,就是为了遮挡这道疤痕。
“奨くん不想知道它的来历吗?”
“即使瑠姫说,这是被家里的哪只小狗抓伤的,我也会信。所以,瑠姫,什么都不用解释。”
“啊。是吗。”
“嗯。”
“奨くん,最喜欢我了吧。”
“最喜欢。”
“喜欢到什么程度呢?可以为了我去死吗?”
“瑠姫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只有小孩子才会问这种问题喔。瑠姫,我们的生命都很宝贵,就是因为深知生命的宝贵,我才必须要找出杀害社长的凶手。”
“如果我就是凶手。奨くん会怎么办呢?把我交给警察吗?”
“我不知道。”
“奨くん最喜欢我了吧。”
“够了!”
与那城语气中有了沉闷的、压抑的愠怒。
白岩想到多年前哪期节目来着,事务所的搞笑艺人前辈让大家写出“生气时很可怕的成员”,他写了与那城奨。他那时是没见过与那城发过脾气的,与那城对待所有人都如同春日晴天的草坪那样,有毛茸茸暖乎乎的气味。他只是想到物极必反的效应,一旦激怒这个人,就会极为恐怖。
白岩还没有消化完与那城的愠怒,就被男人贯穿到了最深处。他抓住手边的床单,指尖麻木,失去痛觉。
“瑠姫,对不起,”与那城用力掐着他的腰侧,两根拇指按在脊骨上仿佛快要碾碎,“我是喜欢你的……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
“奨くん如果再多看看我……多看看我的脸以外的地方。”
下雪的深夜,天空会变成刺鼻的红色。这是南方长大的与那城,所不曾见过的天象。
他只经历过东京的雪,而他没有在落雪时远望天幕。他认为东京的天空永远是黑不透的黑色,从来都只有一种黑不透的黑色。
与那城沉默着抽插数十下,在白岩的急促呼吸声中,射进了炎热甬道的尽头。
他仔细地擦净白岩穴口溢出的精液,给白岩盖好被子,连同被子和人一起拥到胸口前。
白岩注视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潮湿的眼神里说不上是温存还是悲凉。他抽出一只